“可是，可是你家里人……”

“好啦！”听着妻子又开始胡思乱想，汪凯只好搂紧怀中的妻子承诺道：“一切都有我呢！而且我看这几年老爷子年龄大了，心也跟着软下来了，他对囡囡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况且囡囡那么乖，肯定会讨老爷子喜欢的！”

汪凯怕妻子再去钻牛角尖，哄骗她说小涛刚刚醒着找妈妈，惹得方佳慧急忙摸了把眼泪去照看发着烧的儿子了。

饱受了几晚言囡钢琴声的折磨之后，许健终于顶着他那一对熊猫眼带着言囡来到了b市。

许是感受了言囡这个小丫头磨人的功夫的厉害了，也或许是因为即将到达b市为了让自己不在妈妈面前参他一本，言囡感到许健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

就拿这个行李来说，言囡自带的衣服不多，但多就多在那厚厚的一大包琴谱手稿上。当时言囡收拾行李时许健明确表示过这么一大包的纸稿带起来非常不方便，还让言囡精选一下。

但就算如此，看起来十分软糯好说话的言囡那天却格外的固执，任是许健的好言相劝，最后言囡只回了两字：“都要！”

无奈，反正几晚下来许健已经感受到这个小丫头非凡的功力了，只好认命地背起了那一大包手稿，直勒的身上的西服紧绷，许健咬牙切齿，只感觉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倒。

随着列车的行驶，离b市也越来越近，许健也越来越警惕。怕被老板发现自己怠工是一方面，另一个就是他现在是真的感觉自己是从骨子里害怕这个小丫头啊！

揉着自己发酸的肩膀，看着对面却睡的香甜的言囡，他就感到气不打一处来。

好在言囡一路上倒没有对他发难，一路兜兜转转，先是火车，再又是飞机。

许健本以为言囡会不适应，但谁知从始至终小丫头都没有出现过什么晕车，晕机现象，一路上该睡睡，该吃吃，该喝喝，除了必要步骤不懂的地方会问一下许健外，已经完完全全能够将许健当作空气了。

许健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这心性，这脾性哪像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这不就活脱脱的一个老干部进城的作风吗？

而被许健当作老干部作风的言囡的内心活动却远比之前精彩多了。

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吃到以前班里面人常说的披萨……有好多好多的第一次都是言囡没有尝试过的，虽然她嘴上不说，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言囡知道妈妈过的日子早就已经超出了奶奶口中的描述。

奶奶念得书不多，但曾经也是小学老师，骨子里面有着不一样的清高，每每谈起妈妈来，虽说恨倒不至于，不屑却有余，但奶奶从小也教导自己不准用“那个女人”来称呼自己的母亲，不管对她心里态度怎么样，都要称她为“妈妈”。

小时候太过想妈妈，晚上常常睡不着，便求着奶奶告诉自己妈妈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她的生活也是否和自己一样，她是否也会像奶奶对自己那么好一样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