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勇回到城楼,郭谦正和华佗聊天,见到许勇回来,郭谦问道:“怎么样?”
许勇坐好,说道:“若是那墨家还有雄心,此事可成。
若是他们失去了斗志,之愿意躲在幕后看着天下兴衰,碌碌庸庸,那么,即使失败,也无关紧要!”
郭谦说道:“那此事已经有了层把握,不过,伯文,你可考虑好了,如何用那墨家?他们可并非全是工匠!”
许勇说道:“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墨家辩者皆饱学之士,可暂且用于低级官吏,其中佼佼者,亦可择而用之,墨者之中,墨侠可打散,经过训练,加入士卒,凭借他们的勇武,以及百折不挠的心智,必定可令我麾下将士更上一层!”
华佗说道:“许侯,还是要小心啊!”
许勇说道:“元化先生放心,墨家之所以没落,除了他们的思想不符合任何一代雄主的想法以外,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巨子。
任何一个君主,都不希望,自己的臣子部下,还要向另一个人效忠。
所以,我需要墨家,可我不需要巨子,一个有巨子的墨家,没有哪个君主会重用,这方面,我已经有了想法,就看墨家怎么选择了,毕竟相比我需要墨家,墨家更需要我!”
客厅,严锋三人默默相视,良久,江华说道:“阿明,你先去治疗一下伤口吧!”
耿明说道:“老师不必担心,都是小伤,休养一阵便好,只是,老师,我们真的要去燕县,甚至投靠那个许勇吗?”
严锋也说道:“老师,我观那许勇眼中,野心犹重,他并非是我墨家的追随的对象。”
江华叹道:“这么多年,自秦以后,我们墨家追随过多少符合我们墨家思想的君主?
可是,又有谁,能让我墨家再现辉煌?如今我墨家虽然号称还有三千墨辩,万墨者,可是,各中详情,你们也清楚,若是再把握不住这个机会,或许,我墨家只能真正的隐居世外,默默消亡了!”
三人闻言,严锋两人沉默下来,良久,严锋说道:“去看看也好,只是,老师,那许勇所说的变法,到底该怎么变?难道要我们抛弃兼爱非攻的思想吗?若是抛弃了这个思想,墨家,还是墨家吗?”
耿明怒道:“不行,我宁可我墨家就此消亡,亦绝不改变先贤传承下来的思想!”
江华睿智的眼中闪过一片茫然,说道:“我也不知道,但那许勇所言也有道理,儒家之所以能独霸天下,是因为他们不断学习百家之所长,方有今日,古人有言,穷则思变,可这变,该如何变,我也不知道,看看吧,兼爱非攻,绝不能变!”
三人默然,良久,传来一声:“去燕县,看看吧”
夜,对于原来的雒阳百姓来说,不过是睡一觉就好,但今夜,却格外漫长。
袁绍等人离开东门后,随着士卒,一路直奔黄河,可惜,他们始终晚了。
黄河边上,张让和段珪等人披头散发,他们带着天子刘辩,渤海王刘协逃出皇宫没多久,就被追兵发现,一路溃逃。到了这里,身边除了他们几人,也仅有三四个小宦官了。
刘辩和刘协本都还是小孩子,况且身为天子和王爷,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
刘协还好,年纪虽小,但性格坚毅隐忍,哪怕他感觉自己的腿重千金,依然咬牙坚持。
而天子刘辩呢,早已经被小宦官背在背上,不停的哀泣。
张让安慰道:“陛下放心,只要渡过黄河,追兵就追不上我们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号召诸侯剿灭袁绍等一干乱党,重整朝纲!”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出现一支骑兵,火光中,可以看到一杆大旗,上书:并州牧董。的字迹。
这时,那一支骑兵也发现了张让一行,数骑狂奔而至,高喝道:“我等乃并州牧董君麾下,奉大将军命,前来雒阳铲除阉党,尔等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张让闻言,悲孤一声:“时也,命也,陛下,我等忠心耿耿,本欲带陛下逃出雒阳,重振旗鼓,今天不佑我等,死期已至。
陛下我等死后,天下必将大乱,望陛下珍重,审时度势,已存自身,终有重振大汉之时!”
说完,张让猛然往黄河跑去,纵身一跃,跳入那汹涌的黄河之中!
段珪也叹息一声,说道:“陛下,王爷,珍重吧,微臣等要去陪先帝了。
陛下,王爷,微臣再嘱咐一句,我等死后,天下或将大乱,野心之辈多如牛毛,濮阳县,如今的燕县县令,许勇许伯文,骁勇善战,忠心耿耿,或可为陛下所用,切记!”
段珪说完,亦投身黄河,从此之后,纵横朝堂数十年的十常侍,压的党人外戚抬不起头来的大宦官退出了这个时代!
而这个时候,已经得到禀报的董卓纵马而来,一见刘辩,立刻下马拜道:“微臣董卓,拜见天子!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