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战,当是文台兄你居首功才对。”
孙坚哈哈大笑道:“哈哈,伯文此言也是不妥,若非是你发现了不对,我说不定还在四处寻找那些散落的小支乱贼呢,如何能立此大功?”
许勇轻笑道:“没有文台兄的勇猛和指挥,走怎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不如这样,此战,你我二人公分功劳如何?”
孙坚闻言,说道:“既然如此,孙某可就不客气了,待到朝廷封赏之时,你我兄弟二人再把酒言欢如何?”
许勇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两人相视一笑,寻了个地方休息,坐等士卒们打扫战场。
直至天色大亮,才将战场清理完毕,孙坚和许勇让士卒休整了一个时辰,便向先前彭脱所在的山林出发。
此时的山林之中,黄巾军已经所剩无几,见到官军至,立刻跪地投降。
两人指挥士卒收刮营地中的各种物资,而后将那些人肉找了出来,付之一炬。
熊熊烈火在林中燃起,许勇不担心会引起山火,毕竟那彭脱被长社外的大火烧出了阴影。
他的营寨虽然建在林中,不远处却走一条小河,营寨边缘设有隔离带,营寨内半点杂草枯树也没有。
一股肉香四处弥漫,不少俘虏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许勇脸色铁青,大喝道:“给我看好了,有试图拿走这些肉的,杀无赦!”
彭脱虽然以人肉充当军粮,但他还是瞒着大部分黄巾军,所以他们并不明白,许勇为何要烧毁这些粮食。
孙坚叹息道:“世道艰难,乱贼为祸,只可惜了这些百姓。”
许勇默然,突然说道:“文台兄,世道哪里艰难?世家豪强之中,仆人动则千万,粮食满仓,即使是灾年,亦无需动用粮仓里的粮食。
年年有新米,岁岁有新衣,越是大灾之年,他们就越是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又可以以最低的价格买下大片的土地,仆人,奴隶。
文台兄,你也是出身世家豪强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应该明白!”
孙坚叹息道:“你说的没错,我虽然家道中落,但仍算得上大富之家,家中粮食满仓,仆人美姬无数。
可是,伯文,纵然是我倾家荡产,又能帮助多少百姓?”
许勇叹道:“是啊,一家一户,又怎么帮到这天下百姓?能帮助百姓渡过艰辛的,唯有朝廷,唯有百姓自己吧!”
孙坚点头说道:“没错,只要我们扫清了叛乱,让天下安定下来,就能帮助到这天下百姓,所以,伯文啊,我们要更加努力了!”
“哈哈哈哈!”许勇突然哈哈大笑。
孙坚不解,问道:“伯文,为何发笑?”
许勇笑了好一阵,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才停下说道:“文台兄,我不笑他人,我是笑我自己,我不过区区一兵曹,麾下不过千余人马,既无封地,又不能执掌一方,却开始心忧天下百姓,你说这可不可笑?
若是让那些人看到,或许会大骂我是圣母女表吧!”
孙坚正色道:“伯文这是何言,心怀天下百姓,乃是大丈夫,伯文能有此心,让孙坚惭愧,之前,孙坚只想重振家族,封候拜将,得欲伯文,方知英雄当如是也。
何人敢骂你,孙某手中的古锭刀,必斩其项上人头!”
许勇对着孙坚深深一拜,说道:“多谢文台兄,可惜,我已经没办法再遇到那些人了,说真的,跟那些人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他们冷漠,自私,可一旦分离,确实甚为思念。
那些人啊,都是些嘴硬心软之辈,总是说着这不该做,那不该做,可当事情发生,他们却义无反顾的坐着他们嘴上嫌弃的事,你说,可不可笑?”
孙坚笑道:“这倒是不可笑,相反,那也算得上是英雄了,不知他们在何方,若能与他们相识一场,或不负此生。”
许勇摇头说道:“遇不到了,或许,这一生,都遇不到了。”
胜利之后,总伴随着落寞。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给了许勇无数的感叹,同时,也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
“圣母就圣母吧,能为这在乱世挣扎的百姓做一些事情,方是英雄所为,亦不负穿越一场,或许,还能为前世的父母妻儿积些阴德呢?
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他们还好吗?”
虽不是月圆之夜,亦非佳节,许勇却倍加思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