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歌躺在病榻上。
地字师首战天半式就坐在榻前,望着赵九歌身上被包扎好的诸多剑伤频频摇头叹息。
“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回春堂的药师嘱咐我多休息,战天兄你这样……我睡不着觉。”
战天半式苦笑:“花钱挨打,我这辈子第一次见。”
赵九歌也苦笑:“大哥,你别拿我开涮了行么。”
“哎!你说说你,你就算找天字那家伙也不会落此地步啊!”战天半式很不理解。
“我觉得我俩势均力敌。”赵九歌解释。
“单论剑而言,天字那家伙也很难是这个聂凡的对手。”
赵九歌一愣:“此言何意?”
“你以为北府学宫为什么要破格收这么个年纪的剑师?”
“玄字级正好缺一剑师,他合适不就选他了?”
“哪这么简单,如果他和你水平差不多,让你多操些心不就好了?”
赵九歌:“……没你这么聊天的。”
“所有北府学宫的学师来历、师承都必须清清白白,只有聂凡被宫主许为特例,你可知为何?”战天半式问道。
“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赵九歌听得抓心挠腮。
“怎么说呢,聂凡的五行宫并未开启。”战天半式道。
修内道,五行宫是关键。
先开五行宫,方可进行第一境的炼精化气。
“所以他是外功剑修?”赵九歌惊道。
战天半式摇头:“也不是,若是外功剑修,过了后天三锻之后,一样要通过先天五食来补全五行宫的缺。”
“那他修的是个啥?魔道?妖道?鬼道?”
“都不是,宫主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修士,一个纯粹的剑道修士。”
赵九歌瞠目结舌。
包括内道、外功、妖魔鬼道在内都是根基,有了这个树根方可开枝散叶,修炼刀枪棍棒等等兵道。
然而,聂凡却是没有根基加持直接闯入了剑道领域。
这简直可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
若强行给个解释的话,那就是聂凡剑道的天赋真的很高很高。
这种天赋绝不是说一遍就会、过目不忘那一类。
而是他本身就像是剑一样。
自己学自己用学么?
不用的。
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聂凡什么样都是剑道。
“所以,单论剑道,学宫里天字剑师也不是他的对手?”赵九歌愕然道。
“不论内道修为的话,是这样的。”战天半式点头,“不过,天字那家伙如今达到了第几境我也不敢断言,所以真要倾尽全部出手较量,聂凡难胜。”
“舒服了。”赵九歌长舒一口气,“本来还有点小郁闷,但这样说来,五十两挨顿打,我血赚啊!”
战天半式:“……事已至此随你怎么想吧,宫主之所以让他成为这个特例就是看他年幼,未入歧途不说,也不可能有人成为他的师长,所以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未来若真的能留住他,对我北府学宫而言绝对百利无一害。”
“这不挺好的么?那你还叹啥气啊?”赵九歌问。
战天半式苦笑:“我叹气还不是因为你没事找事?伤了自己不说,连累现在地字级的学子们想学剑道都得去玄字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