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没有,人先过府,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况且莫姑娘过府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不能有什么动作。”
不然,顾恒难免起疑。
他可不相信他那兄长是真的把他当鸟蛋了。
“所以公子,是来告诉余萩成婚之事么?”
“算是吧,更何况,确实有许久没来了。”
“公子不来的时候,余萩这儿确实清净的可怕。有时候甚至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逃过一劫,活在这世上了,”说罢,余萩摇了摇头,目光里有些隐忍,而后道:“公子快些请回吧,在我这儿多待一刻,于公子来说便危险一分。”
“叨扰了。”
顾怀倒也不跟余萩客气,颔首后便缓缓起立:“下回,一定给你带上好的茶。”
说罢,顾怀便不再多留,开门而出了。
余萩目送了顾怀离开,心里说不上什么想法,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收拾茶盏茶具。
不出顾怀所料,顾怀从景山回到府邸后不久,顾恒派来传旨的就来了。顾怀下跪接旨,纵然顾恒可能不是心甘情愿地下这道旨意,怕是也已经成了定数。
顾怀难得跪下听传旨的人说完,起身接旨时,也不知是顾恒气不过还是单纯的提醒,只见那人礼数周到,却道:“王爷,圣上以为,皇室之人确实不大好涉足江晚楼这种烟花之地,旨意就由王爷向那边通告一声便是了。”
啧,好一句皇室之人,不好涉足。
这意思,摆明了就是昭告天下,他三王爷不仅闲散,还到处给他皇室丢人现眼呗?
只不过这意思领会到了之后,顾三却还是笑了笑,只是点点头,脸上也看不出个什么不妥来:“行,本王爷自己传达,不劳圣上记挂了。”
送走了过来传旨的,顾怀总算是一颗心暂且能落下几个时辰。只不过原是往书房去的脚步,在迈出两步后,又想起了还有个苏景卿,只好收回脚步,暂且往铭格轩去了。
不出意外,饶是中午,铭格轩的窗户也不过是开了一个小角,顾怀缓步走近,把留在铭格轩门口的小厮都挥退了,敲了敲门后,方推门而入。
苏景卿对顾怀的到来到底是有些意外的:“王爷?”
“今早走得匆忙,见你还睡着,便没把你吵醒。”
“是景卿失职……”苏景卿欠了欠身,只见神色闪过几许内疚:“原应是景卿伺候王爷上朝的,没想到反倒让王爷挂念景卿了……”
“无事,”顾怀摇了摇头,伸手将苏景卿的身子扶起:“我不过是去求旨,无什么大事。”
“那王爷,可如了心意?”
“自然,”顾怀忍不住勾了勾笑意——不管过程,只论结果,那么顾怀自然是如意了:“景卿,我今晚会晚些回来,你不必再等了。”
顾怀点了点头,只管转身就去了,苏景卿只得看着顾怀头也不回地,渐渐消失。
今晚,定是要去江晚楼了吧。
苏景卿垂了垂眸,晃过神后,便坐到桌边刺绣——她不过一个侍妾,顾怀做什么,她原先就是没有资格说的。
更何况,承蒙顾怀的恩泽,苏家才不受旁人白眼冷落——纵使是个闲散王爷,但好歹名头还在,几分薄面,自然是要给的。
思此及,苏景卿纵使心里不快,却只是慢慢消化了去,不得旁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