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历经战乱后,开始恢复生机,唐月轻和高处恭站在城北楼上,望着远方。
唐月轻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们和契丹人打的时候,汉军去哪里了?”
高处恭闻言一愣,说道:“不知道,我们和契丹人交战时,他们已经撤退,估计回太原府了吧。”
唐月轻皱眉说道:“立刻派人打探消息,一定要确保他们退回去了,万一他们藏在周围,等潘大人和你爹走后,袭击大名府,我们就危险了!”
距离大名府城西四十里的密林中,汉军军营里,主帅刘继元,马军都指挥使杨业正跪在地上,一名太监站在他们面前宣旨。
“郑王,杨业二人,领兵在外,不能同心戮力,与友邦作战,反而观望,致使我国中失信于邻,今辽人求援,令你二人立刻攻打大名府,牵制宋军主力。不得有误!如敢抗命,以谋逆论。”
刘继元阴沉着脸,接过圣旨,那太监笑着说道:“郑王殿下,如今辽人可是对您坐山观虎斗颇为恼火,如果您当时加入战场,胜负未可知也,如今若是再不把握时机,恐怕辽人不会支持您接替大位……奴婢言尽于此,您好好想想吧。”
太监走后,刘继元阴沉的看着圣旨说道:“定是我那好哥哥的手笔,我在这里为大汉计,为基业计,他倒好,朝堂中算计我。”
杨业愁道:“殿下乃是明主,可若是辽人支持魏王,殿下恐怕真的与大位失之交臂,以末将看,大名府已经不可得,得之亦不能守,不如假意攻打,虚张声势引宋军回师,我等便离去,既不耗费力量,也不得罪辽人,殿下意下如何?”
刘继元叹了口气,说道:“整顿军马,向大名府进发,离城二十里驻扎,只派小股人马骚扰,一旦对方还击,就立刻撤退。”
杨业拱手道:“是!”
闲暇下来,唐月轻回到了镇子,在威戎镇的院子里休息了。夜幕渐渐低垂下来,辛苦了一天的众人也都休息了下来。
再醒来时,唐月轻感觉到头有些涨,口里干涩,挣扎着起来,走到桌子旁倒了些水喝了几口,勉强舒服了些。这时门打开了,李涟端着一碗白粥,几碟小菜进来。
“醒了?来吃点东西,你都睡了一天了。”李涟放下饭菜,又从厨房打来了热水,把白色的毛巾用水打湿,热气腾腾的递给唐月轻。
“擦擦脸吧。”
唐月轻接过来在脸上抹了几把,又放回水盆,坐下来端起碗,尝了一口粥,有些淡淡的甜味,很好喝。又试了试小菜,腌萝卜干干的,脆脆的,嚼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响,就着喝了一口粥,唐月轻又尝了尝青菜,蒜蓉和微辣爽口的感觉一起涌来,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李涟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他吃的这么快,忍不住提醒道:“慢一点,没人和你抢。”唐月轻嘴里塞满吃的,看了一眼李涟,李涟换了一身白衣,高束腰,白色的鞋子绣着蓝色的花纹,梳了个简单的发型,头上插着一根银簪子,两个淡黄色的丝带从耳后垂到后背腰间。清丽婉人。
嘴里慢慢停止了咀嚼,唐月轻看呆了。李涟被他看的有些脸烧,起身说道:“我……我去倒水。”
“这小妮子,还不好意思了。”唐月轻心里好笑:“不过这饭菜是真的好吃,这是手艺见长还是我饿了?”
倒了水后,李涟把水盆拿进来,放在木架上,坐下来说:“……歌儿去了村外药地,看他们拔药材去了。本来她想喊你,可怎么也喊不醒,就……”
“没事,不用管她,随她去吧。”唐月轻吃完了,摸摸肚子,十分满足。李涟起身收拾,唐月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帮她收拾,李涟眼睛一亮,赶忙说道:“这些让我来就行了,你歇着吧。”
开什么玩笑,住的是人家的,吃了人家的,唐月轻脸皮再厚也不敢坐着看李涟收拾。叠起两个盘子说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来收拾吧。”
两个人都说不过对方,便一起收拾,结果两双手一起碰到筷子,一股冰凉从唐月轻手上传来,除了柔若无骨的嫩滑,还有一股淡淡的槐花香味,甚是好闻。
李涟赶忙抽开手,低下头抱着碗筷出去了,唐月轻也抱起剩下的碟子跟了出去。院子是个四合院,周围都是青瓦屋,只有唐月轻睡的这间和上房是红砖结构。院子里还有用砖垒起来的花园,里面开着不知名的花,还有一株葡萄爬上花园墙。院子是草地,有石子铺成的路连着大门和院子右边的一个石桌,房檐下还有躲雨的砖路。院子外是茂盛的竹林,远处是红透天空的夕阳。时节盛夏,时辰夜深。
唐月轻把东西放在厨房,李涟接过来,放在灶台上,这时一个小香抱着柴进来。
“小姐,你又下厨了?哎呀说了这种事让我来。”小香埋怨着接过李涟正要洗的碗。
“好好好,你收拾好了吧。”李涟妥协了。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出来,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
“城里的事都忙完了?”李涟关切的问道。
唐月轻点点头,看着她的眸子,回答道:“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