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简单已经基本上确定了,但如果能让顾扬夫妇开口,那他们的推测也就被证实了是事实,反正多问问也并不会有什么坏处。
当初他们是怎么开始怀疑起了顾沄的呢?
对于他们来说,培郡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培郡的人他们也完全不了解,所以信是肯定不能信的,但失踪的人是顾沄的生身父母,他们也不会马上就开始怀疑她。
毫无动静的凭空失踪,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去的消息,这段时间百姓间都在传这件事并不是人为,傅明辰他们自然不会人云亦云的去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
可是就算顾扬夫妇现在已经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他们毕竟也是习武之人,被抓的时候怎么可能会不反抗,但是打斗的过程中必然是会有响动,而府上的人都说那天没有听到丝毫不正常的声音,那么,能解释这件事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动手的肯定是他们夫妇熟识且信任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让他们没有防备。
因为推测了是他们熟悉的人,平时除了明着带人找线索,傅明辰也暗中派了人在顾家周围守着查看情况,结果还真的看见了半夜的时候,顾沄避开别人一个人悄悄地进了镖局的前厅。
扬威镖局前厅正中供着的画像,处在镖行里的人都将它看的很重,他们虽然不能毫无证据就要求他们将画像取开,但查的时候顺便让人到哪儿去看看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进顾家的时候,傅明辰就顺便看过了顾家后院与前院的方位,从前院到后堂顾家人住的地方必须要经过一道门,也只能经过那道门,因为其他的地方都有墙壁隔开,但从后院却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就到前面的正厅,想来当初这么设计也是为了顾扬他们过去的时候更加方便。
还不确定是谁所为,也不知道事情经过的时候,他们就按照顾家这个布局自己有过些推测,那次看见顾沄偷偷从那条路上走到前厅的时候,也证明了这条路她是知道的。
当在千丝万缕中找到了一个开端,剩下的,就是要顺着那个开端,想办法去慢慢地抽丝剥茧,加上后来又出了刘宇泽被杀的事,他们也正好借着那个机会,在明面上表现的比之前懈怠了不少。
虽然之后找出了绑架顾扬夫妇的人是顾沄,但很可惜的是,他们想要找的那个幕后之人,在这期间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看出来了一味的等下去,对他们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也不会有帮助,傅明辰就决定还是先把顾扬夫妇给救出来,剩下的事情可以之后再做打算。
走到了房间门口,顾沄回头对一直跟在身后看守着自己的两个随从笑了笑:“温姑娘答应的可是与我‘单独’谈,二位难道是打算一直这样跟着?”
那两个看守顾沄的人听着她的话完全没有反应,温语澜本来和傅明辰走在他们后面,听到她说话往前了两步走过来道:“顾姑娘又何必急,既然已经答应了,你还怕我食言不成。”
顾沄笑笑,别有深意地回道:“温姑娘一言九鼎,我又怎么会不相信你,只不过是怕温姑娘有时候说的话,也会不太管用罢了。”
那两个随从已经把门推开了,温语澜笑了笑抬脚先进了房间,并没打算理会她话中从之前就一直试图要传达的东西。
温语澜不接话就走,顾沄看了一眼傅明辰,也只好跟着进了房间,她刚跨进了房门,门口的随从就马上关上了门,像是故意的一样。
从门关上的那一刻,屋内就分外安静,顾沄本来以为在路上被人严密看守着已经很不适了,可现在既没有人看守她,也没有人逼问她,可她心中的紧张感,却反而更严重了。
温语澜余光看了下顾沄,想起了之前水云夕她们回去时说的话。
要来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还要在这个地方查案,他们来之前也不会真的不做丝毫准备,早在路上的时候,温语澜在跟着傅明辰听人回报得到的消息时,就听见过顾沄在培郡是出了名的美人,今日看见她,温语澜觉得她倒也配得上传闻中的名声,难怪想对傅明辰用‘美人计’。
不过顾沄这个‘美人’的称号出了培郡的范围,还会不会有人承认或是知晓,她就不确定了。
起初来扬威镖局的只有傅明辰和启白,在他们的话中对顾沄也只是一带而过,直到那天霁月和水云夕都跟着一起去过之后,在她们的话中关于对顾沄的形容果然也多了起来。
水云夕问:“那个顾沄虽然看起来一副病弱又拘谨娴静的样子,但她明明就一直在有意引起你的注意,不然那天她说要来见语澜,为何还要特地问你意见。难道你对此都没有察觉吗?”时,傅明辰竟然有些愣住,像是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这种想法的样子。
启白瘪了瘪嘴反驳道:“我怎么就没有看出这些来,说不定是你自己老这么想,才会觉得别人都和你一样呢。”
水云夕听启白说着就听不下去的一掌劈了过去,不过被他躲开了,她又气呼呼地道:“我们江湖儿女向来行为磊落,本女侠根本就不会有这种想法。”
“启白,纵是玩笑,也不可如此胡言。”平日里启白也总是和水云夕斗嘴,他们谁也没有管过,不过这次启白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傅明辰出言说了启白,温语澜也站起来把水云夕拉到椅子上坐下。
水云夕向来讨厌心机深沉又心术不正的人,被这么说她自然就不高兴了,即便是傅明辰开口说了启白,她的气也没有那么容易消。
看水云夕转过头去不理人,温语澜看了看傅明辰,坐回位置笑问道:“不然,让启白站着不动,随你打他出出气?”
“我不……”启白刚要开口不答应,霁月就在他边上悄悄开口道,“这件事,错的本就是你啊,你不想认?”
虽然他确实是不该说那句话,但也不能任由她来打啊!启白不情不愿地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却听见水云夕冷哼道:“谁要打一个不会还手的人,那不也算是种趁人之危,我才不做如此的事。”
虽然水云夕没有说什么,但能看出来她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霁月碰了碰启白的手臂,用口型说‘快赔罪’。
启白虽不是太甘愿但也还是认了错,水云夕对着他冷哼了一声,趁机提了个要求:“那你答应,有机会要同我好好的比一场?”
既然都不气了,那答不答应,就是他们两个人要去自己商量的事了,也用不着他们调和了。
霁月接着说道:“世子殿下和启白都说过顾姑娘染了风寒,霁月这几年跟着姑娘对简单的病症也算是熟悉,按照顾姑娘的表现,她的风寒定然不算是轻微,若是她真染了病在服药,已经好几日了,她的面色和嗓音都不该是这种样子。”
这些情况确实都是别人留心不到的,温语澜笑着道:“霁月当初和外祖母在一处时那么认真,看来是没有白费了。”
可是顾沄为什么要装病呢?是为了借病着的这个由头躲过对她的问话,还是为了借着咳嗽掩饰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