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造之不难,不过,有何作用?”老木匠盯着丝帛上的样式,思考一会,向赵章问道。
“坐呀!”赵章答道,“刘木匠可曾跪坐过?”
“自然!”刘木匠脑中想到每次过年的时候,大家在长桌上跪成一圈,由自己开启过年的仪式,看着满堂儿孙,才觉得这一生没有白活。
“哦,那刘木匠久坐可曾觉得腿脚麻木?头脑昏涨?”赵章又问道。
“让公子见笑了,老朽年纪大了,久坐便会出现此症状,这都是老毛病了。不过,老朽此生过得还算殷实,就等哪天老天将老朽的命收去。”刘木匠提起病症,长吁短叹道,自己已经比祖辈多活了这么多年,也活够了。
“你错了!”赵章摇摇头,“吾曾听闻彭祖百岁还身体硬朗,腿脚麻利,怎么到你这里七十岁就不行了?彭祖为何身体倍儿棒,而您老人家却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就是因为彭祖他老人家不爱久坐。”
“公子还懂医术?”刘木匠眯着眼,看着赵章道。
“略懂,略懂!”赵章想起自己似乎就是一位医师,当下痛快地承认下来。
看着赵章自信的模样,刘木匠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别人不知道赵章的身份,他还能不知道?早在昨日便听说麟雀街来了位贵人。
问及有多贵时,一句贵不可言,便足以说明,这位公子必定和宗室相关,刘木匠活了一生,这些人情世故还是有的。
“公子需要多久用到这些物什?”老木匠心直口快,有什么疑惑问什么,问清楚对大家都好。
“越快越好。”赵章回答道,他忍受不了跪坐的痛苦。
“那,公子至少得等三日。”刘木匠心中盘算之后,伸出三根手指道:“这次的匠作全由老朽一人来完成,防止将公子的技艺泄露出去。”
“您的徒子徒孙呢?您老人家在一旁指点就可以了,打造十把,最好今天晚上就能送过来。”赵章毫不客气地说道,说起来自己也是从剽窃而来的,泄不泄露对他而言都不存在什么关系。
“哼!”刘木匠又冷哼一声,自己好心好意为这位公子着想,谁知,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刘木匠当即准备离开,不过临走时,他还是劝了一句:“公子,有句话老朽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赵章道,都说老人家的脑袋里充满了智慧,自己且为校验一番。
“公子此技艺,说难不难,难就难在如何让更多的人接受此种新式礼仪。”刘木匠说着,咳嗽两声,又道:“公子之设计,虽说巧夺天工,但是可曾想过,真要人坐在椅子上,其实颇为失仪?老朽先走了,公子且慢慢想。”
刘木匠已经点的很清楚了,赵章此时却也是明白刘木匠所指。
原来这种裙袴式衣服,不遮住。
这么一想,以后椅子发明之后的场景浮现在赵章脑海之中,自己在上边坐着,大腿,完全被别人看了去,想到这个,赵章有些不寒而栗,他急忙叫住正要离去的刘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