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有模有样。苏瑾不禁暗暗点头。
前堂虽小,却也保证干净整洁。四周布满的烛火,照得堂中一片亮堂。许是二楼尚未来客,烛台未燃星火,一片灰暗。
同桌的人似乎对于有生人共桌,习以为常,没怎么留意他,反倒都认真听着堂中一人的前情回顾。
那人一身粗布麻衣,似乎只是一个寻常客人。
许是苏瑾来时稍晚,还未来得及听得前面的故事,直接跃到了精彩部分。
堂中那人兴致勃勃,绘声绘色道:“今日,丽娘见那李生自马生处归来后,情绪竟一反常态,低落不已,连忙迎了上去,问其所谓何事?
李生心中尚且摇摆不定,只得摆了摆手道:无事,只是有些累,想歇息一番。便自顾地掀了帘,入了房中。完全没留意到丽娘那瞬间扭曲了的面目。
若是往日,丽娘也只会天真地安慰自己,李生不过是因她为家里左右为难罢了,心中恐怕还会有些许内疚。但今日她已得了马生提示,又听了他们那一番话,回来见李生这幅神态,怎会不知他已心动了?一时不禁心凉万分,默默思起了自己的后路。
昨日前情便止于此处,众人不妨猜猜那李生做了何种决定?那丽娘寻了个什么后路?”
前情简略回顾完毕,那人便留了这两个问题给众人慢慢思考。看得苏瑾都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铺中人收买了,如此吊人胃口。
他问题结束,众人便真如他所言,各自在自桌谈论了起来。苏瑾这桌自然也不例外。
“我赌那李生最终必然拒绝了马生。”坐在苏瑾对面那人率先出声,提出观点道。
“可我怎么觉得那李生是想答应啊?”苏瑾左手边一人立刻出声反驳道,桌上其余人也颇为认同。
“之前种种磨难李生不都坚持下来了?此处李生必然也不会因此而动摇。”支持那人仍然坚持道。
众人念及二人昔日,也不禁有所动摇。
一时之间,相信他们能共渡难关与相信李生负心的两派竟相争不下,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苏瑾故事本就没听全,无从判定,自然也就无法站派,插嘴。况且她觉得,这故事的结局本就在说书人口中,他若想悲便是悲,是想喜便是喜,有没个依据,有何可争?
故而她越发觉得无趣,便抱着桌上的那盏茶壶,自酌自饮了起来。
旁边亦有酒,然苏瑾未曾尝过,不知自己酒量如何,便也不敢在这紧要关头出卡子,以防待会这酒馆护不住她,她还醉个稀里糊涂,连跑都忘了。
伴着一碟花生米,看着两派脸红脖子粗地打嘴仗,到也不错。
“那李生要有心拒绝,当场就说了,如今这番失魂落魄地回来,不就是心动的表现?只是面对着丽娘,一时心虚说不出口罢了。就像你面对你家那只母老虎一样,心一虚,怕是腿都得抖上!”
此时,正辩着的两人应是旧识,摆出证据时还不忘顺带揭一下人老底。
真真是有趣!
苏瑾摇了摇头,晃着手中的茶杯,正待一杯而尽时,一只手搭上她肩,笑道:“这位小公子看了这么久,怎不说说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