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会将周围的声音放大,白昔小心翼翼的朝门口走去,却看到正房的烛火下,倒映着个人影,看身形,应该是赵老太太、赵老爷子和赵福平。
白昔盯着人的倒影脚步微顿,侧耳听着人的对话。
“娘,我怎么办?”
赵福平有些颓唐的蹲在地上,双抱头,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因他的动作变得仿若是鸟窝。
赵老太太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毕竟李氏以后再也无法有孕,对她来说也不是件好事。
靠在床头的赵老爷子同样一脸阴沉。
家的小事,他虽不管,但自然也是知晓自己的老妻是如何对待李氏的,虽有些苛刻,但确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家里还要供那几个小子读书,然在知晓对方无法有孕后,他心升起了几分后悔。
“都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顶事!”
赵老太太看着地上的儿子,斥责道。
赵福平抬起头,崩溃的吼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秀菊不能生是我造成的吗?”
赵老太太没想到儿子竟会这般说,也明白儿子是将儿媳不能生的原因怪罪到自己身上,顿时不可置信的用指指着自己的鼻尖:
“你是在怪我?”
见赵福平只是别过头,不看自己,她的心也满是怒气:
“家里的情况你难道不清楚?你们兄弟读书早就把家底掏空了,后来杰到了岁,也被送去上学,家里便已经揭不开锅,明年栋就要岁也得去读书,若不勒紧裤腰带,明年怎么给他交束脩!”
说着便满心委屈的哭了起来。
赵老爷子听着老妻哽咽的话语,深深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都小声点,不要让外人听到。”
听此,原本还呜呜哭泣的赵老太太止住了声音,但那通红的眼眶,还是诉说着她的委屈。
“老大,给你娘道歉。”
见老妻收拾好了心情,赵老爷子对着赵福平吩咐道。
赵福平在母亲开口的瞬间,便有些后悔,眼下自然乖顺的道歉,不过赵老太太却只是别过脸,自顾自的抹着眼泪。
赵老爷子见两人这态度,也明白今天商量不出来什么,便对着赵福平摆了摆: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容我和你娘再商量下。”
赵福平沉默的站起身,准备出门。
白昔见赵福平要出门,急忙推开门,便朝子牙河的方向而去。
子牙河宽约十米,河水有些湍急,故而大人一般都不会让自家孩子来这边,尤其还是晚上。所以尽管是夏天,但这条路上却没什么人影。
白昔思索着离开赵家的对策,缓缓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前行。
在即将走到村口时,却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四下张望着,见罢,她便顺势藏在了墙角下,身子紧紧贴在墙上。
那人左右张望,见周围没有人,便在一户人家门口,学了几声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