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姐,您手中现在有运河来往船只的记录吗?”
明珏衣一怔:“何事?”
冯夕颜咬牙切齿:“澜湖,出事了,听说死了个大人物,什么人都没抓到,反倒是把澜湖的不少人手都折进了大牢里。”
澜湖,盛京城一个除去风月街春风楼以外另一个超大的声色场所,说是超大,一点儿也没夸张,真的是超大,总面积能抵半个云宁国皇宫,接连运河在盛京城的停靠点,甚至多数都还存在于澜湖内部。
澜湖上,常年都停靠着不少花船,一到夜里,歌舞升平,一片萎靡。
而澜湖背后之人,甚是神秘,从没有人见过真面目,就连澜湖内部的人,都没见过。
这些年,澜湖背后之人,靠着澜湖,可没少赚那些肮脏的钱财,贩卖私盐,走私冷兵器,就连人口买卖都做。
只要是个姑娘,长得好看的,一律留下培养成歌姬舞女,长的不好看的,便被关在花船底下等待客人上船物色。
若是有不配合的,便被花船拉着往偏院的地方走,有离国,有孟国,还有北越国,但大多数还是往运河之外的海外卖的,那样,跑不回来不说,挣得钱也多。
一直以来,朝廷不知道多少次想要把澜湖连根拔起,无奈澜湖背后之人太过狡猾,情报来源也广泛,总能赶在军队到达之前全部撤离,到后来,朝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既然不能从源头上解决,就严控把关,坚决不让走私的有可乘之机。
但奸商始终都是奸商,无奸不商,尽管这样,澜湖生意还是做的风生水起,甚至不少贵族公子哥,都喜欢常年在澜湖包一艘花船,以便自己随时过去都可以玩乐。
二皇子赵祁明,有一艘。
三皇子赵祁逢,也有一艘。
冯夕颜虽然有些咬牙切齿,但总归还是理智的,看到明珏衣湿了半截的衣服,顿了顿,又让清离赶紧去拿了干净的披风给明珏衣披上。
明珏衣接过清离手中的披风,直接往书房走。
明家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继任少主之位,平日里多数都忙得很,老二明珏涟嫁了人,不常回来,老四明珏瑶整日追着一个少年跑前跑后,也不管事,所以山庄里其它的事,都落在明珏衣一个人身上,包括山庄旗下的船务运输,农庄田地,银号铺子。
这些年冯夕颜多少会分担一点,尽量让明珏衣没有那么累。
可明珏衣倒是宁愿忙一点,忙起来,她就想不起来那些儿女情长,也不会因此黯然神伤。
从一堆待处理的账本资料中,摸出来船只来往记录,看到没看就交给了冯夕颜。
冯夕颜本想和明珏衣一起看,有些话还想和明珏衣说,但看着明珏衣的脸色不太好看,顿了顿,吩咐清离照顾好明珏衣,就先离开了。
“三表姐,你泡个澡去去寒气,我先走了,明日再过来找你。”
明珏衣点头,也没多问,心绪百转千回,她还是爱着的,所以总能被扰了心神。
定了定,看着冯夕颜的背影。
她想,是时候解决了,既然无关情爱,只有利用,她也不必怨天尤人,怪只怪自己不够优秀,他看不上。
清离已经吩咐下去准备热水,看明珏衣这个样子,又是气愤又是心疼。
“小姐,姑爷他不识好歹,被那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总有一天他会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的,届时还是会回到小姐你的身边的。”
回来吗?就怕那时,她已经不等了!
等了太多年,已经失望了,她不想给自己希望,最后又经历一次失望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