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筱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要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四姐姐定是想着，看不透我？”

赵戚月默然，还真让你说对了。

赵筱暖也不在意，继续说：“我母妃生我时血崩而亡，后宫里所有人都对我避之不及，说我是克死了自己母妃的天煞孤星，五姐也常欺负我。”

赵戚月微微点头，她知道的，后宫里，没有母妃庇佑的皇子公主，有时候过的连得脸的宫女太监都不如。

“后来，荣妃娘娘把我养在膝下，那时荣母妃虽比不上姚贵妃得宠，但好歹一个月也能见着父皇几次，宫里也就没人再欺负我。”

“可我还是习惯了压着性子过，所以啊，我很羡慕四姐姐你，不像五姐那般养的娇纵，做事不计后果，又不像我，必须小心翼翼的活着，从前怕惹眼招来欺辱，后来是怕让荣母妃失望。”

“皇宫，就是个吃人的地儿，哪怕贵为天之骄女，可没有靠山依旧算不得什么，更不用说随心所欲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四姐面前，我就是设不下心防，大概是因为知道，四姐本性里，是个好相与的人。”

赵戚月很能理解赵筱暖，前世赵筱暖因为长的比赵嫣然好看，生生被赵嫣然喊人按在地上，石子划破了脸，过的心惊胆战，最后精神失常。

想不到这一世的赵筱暖是个懂得藏拙的，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和针对。

又想起在凤至宫时，赵筱暖看出她不想应付那些女人们，便装病遁走，赵嫣然都不曾开口说话，定是平日里也吃了不少赵筱暖的亏。

“荣妃出身大家，秉性随和，但也不是能让人随意揉捏的，你有荣妃护着，倒是可以比赵嫣然还要娇蛮几分。”

赵筱暖神色严肃，示意身边的襄连出去，襄连点头，退了出去。

赵戚月看一眼菡萏，菡萏点点头，也跟着出去了，然后四周巡视一圈跳上房梁守着。

“四姐想的周到，我也不好意思再拐弯抹角了。”

赵戚月点头，问：“是和皇后娘娘有关？”

赵筱暖笑了笑：“说来，我们都差点叫她皇嫂呢！”

赵戚月明白了，赵筱暖说的自然不是那个整日里和赵嫣然一样骄横的二皇子。

没开口，听赵筱暖继续说：“太子哥哥比皇后娘娘大一岁。”

看吧，赵戚月心里如雷鸣电闪，她总算知道了，当年顾念溪封后大典后，太子哥哥就一直都闷闷不乐，就连到淮余去看她时都没露出一丝笑意。

那时她还打趣说太子哥哥这样冷着脸可是会娶不到媳妇的。

就是不知道太子赵祁言和顾念溪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赵戚月内心一片荒凉，她可以想象顾念溪在赵祁言心里有多重要，也可以想象赵祁言这么多年一直不曾娶太子妃，不过是心底有人，无法将就。

可顾念溪毕竟现在是皇后，且又生了个小皇子，赵祁言也应该放下了。

“你能明白这段旧情若是被我们多疑的父皇知道了，后果有多严重吗？”赵筱暖知道赵戚月在想什么，顺势问出来。

赵戚月明白赵筱暖是在提醒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

“实不相瞒，是姚贵妃告诉我的，她想让我和她合作，这是她抛的诚意。”

赵戚月挑眉：“那你和我说了，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