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手持鲁特琴走上舞台,朝我们鞠躬行礼,她先是调调琴弦,之后坐在为她准备好的板凳上。她朝台下的观众投以微笑,之后用她天籁般的歌喉演唱了第一首歌曲。鲁特琴上弹出的音符配合她诱人的嗓音引得台下观众沉醉其中无法自拔。第一曲结束后她欢快地向台下招手,几个奇装异服的人跑上台分散站开。她轻拨琴弦,后面的人也开始跟随歌声舞动起来。海伦的气场与经验虽然不敌普西茨拉,但她与她的团队的表演也是高水准的队伍。
我欣赏这悦耳的音乐,碰碰索夫,“索兄,我要为我之前的偏见道歉,海伦她并非靠着身体出众,而是有着自己的本领。”
索夫自豪地说:“那还用说,我看中的人肯定是有着看高技术的人才。”
“正因为是你,才让我认为这些人才是擅长床上技巧的人才。”我看着在一旁跟着节拍低吟的瓦尔雅,内心也变得活跃起来,能让瓦尔雅从自己的任务中得到放松,这才是我带她来到这里的目的。
高亢的琴声忽然凝结,更低的音在瑟瑟的琴弦中慢悠悠地流出,直到海伦五指一收结束演奏。她拍拍自己的小腿,起身朝我们说:“应邀卡兰公爵的盛情邀请,公爵特意让我写一首额外的歌曲来为各位演奏。”
她站起身收起笑脸,把感情注入指尖,轻抚琴头。接下来她演奏的歌曲内容并非起初五王传说,也不是至一神救赎,而是一座城市,一座与卡兰相似的城市。她用隐晦难懂的语言与几句古人语讲述贵族铺张浪费,不顾农夫死活,又说城内窃贼成群,帮派火并。整场曲调幽怨、沉重、窒息完全没有之前高昂、振奋,台下的贵妇用扇子遮住脸部交头接耳抱怨曲子,贵族不再拍手喝彩。最终海伦的歌曲在最后一个音节后惨淡结束,台下传来寥寥的掌声似乎在抗议这沉重的歌曲。
奥拓朝海伦点头示意,接替海伦走上高台。他扫视一眼观众,冷哼一声,“各位,这首歌曲是我执意让海伦小姐在曲单中添加的一首。首先,卫兵,把企图逃跑的市长大人叫回来。”
我们的目光朝后转去,手持长戟卫兵架住一个穿着华贵的胖男人走上高台,男人聋拉着脑袋不敢面对台下。奥拓严厉地说:“这是卡兰市的市长,你们知道为什么他会被押送到这里吗?原因很简单,卡兰城一年的税收其中五成都不翼而飞了,要知道我说的只有税收,这还没有算上矿产的生产与贸易税。你们告诉我东部的矿井已经荒废了,但我派人查过后,我的人跟我说矿井还在运转,但出来的矿却不流入卡兰城了。有谁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台下议论纷纷,但没人敢于站出来回答奥拓。
“没人能告诉我,那我就告诉你们为什么?圣国境内一共就三大矿区,东部的卡兰与辛吉兰还有西部的锡兰,只要取得矿场那金币还不是源源不断地流入口袋中。最初矿场主漏税逃税,之后他们与世商沆瀣一气变本加厉,现在直接谎称矿场废弃。对吧,市长大人,这些一切你都看在眼中。我是你的领主,还是那些人是你的领主!”
愤怒的咆哮让市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颤颤巍巍地道歉,“您是我的领主,请饶恕我,我再也不敢了。”
“国有国法,卡兰也自然有卡兰的法律,从现在起你的职务被罢免了,由我代替你作为市长。”他停顿片刻恢复情绪,“别拿错误的直辖跟我说事,我是公爵但我也可以代替市长,我就算再怎么错误,也总比某些人要强很多。布朗克,对各位宾客读出你手上的卷轴。”
欧文·布朗克双手捧着羊皮卷轴走上台,打开卷轴清清喉咙,“咳,以下是依然在运行的矿场所属人名单,卫兵,把我叫到的人请到大厅里……”
台下的贵族面面相觑,几个贵妇因为惊吓而晕倒。一个接一个人被卫兵押送进大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穿着相当华丽。其中一个人不服不忿地对奥拓大喊到,“我的叔父可是杜泽家族,你怎么敢对我如此无礼。”
奥拓摆摆手示意周围卫兵退下,亲自走到他的面前,那个男人趾高气扬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准备接受奥拓的道歉,但按照他的性格他绝不会接受简单的口头道歉。奥拓直接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把手套扯下丢在他身上,“别拿皇帝的家族来压我,马丹女王与辛吉兰公爵正在为正义战斗,若不是你这个卡兰的蛀虫,我也不至于现在还在众人面前处理卡兰的内务。”
不少人惊恐地看向奥拓,他们不仅为奥拓的拳头吃惊,更吃惊应该是他对马丹的称呼。女王,这个称呼无疑是确定马丹在整个东部的权力,因为最初圣国的头衔为一圣皇帝,二分王爵,九大公爵,后来有了枢纽城,因此又多了一位公爵。皇爵、西王爵还有多特兰的公爵头衔都被皇帝凯斯迪瓦·杜泽占据,奥拓称马丹为女王,确定了马丹的统治权,也不自觉地透露反对正教。
“你,你,你这是在叛国。”那个男人捂着肿胀的脸愤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