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一早,便又往军法司去了。
军法司归枢密院直辖,同在皇城之内。
大内森严,不过赵信早来过了数回,又有着军法司的腰牌,倒算是轻车熟路。
进了军法司的官衙,赵信和往常一般,还是去寻田启盛。
之前马充的案子,后来便是由田启盛去跟,前两日就说是已经有些苗头了,不知现在可曾查出了结果。
只是,这便赵信还没有见到田启盛,便见一个军官从内衙走了出来。
那军官看着最大也不过三十岁,一身黑甲,和军法司的执法黑骑颇有些类似,不过却又明显不是。
而在看那人的面容,却又颇为熟悉。
赵信立时检索了一遍自己的记忆,却发现并不认识此人,“莫非是在哪里碰见过?”
赵信还在心中想着,那人也注意到了赵信的存在,明显稍愣了下,顿住了脚步,只是,接下来,目光中便露出了毫不掩饰的仇恨之色。
恩……这是何意?
赵信稍皱眉头,不理解这恨意何来。
那人冷冷的盯着赵信,目光仿佛择人而噬的恶虎,不过终究没有停下说什么,只冷冷哼了一声,便出了军法司的大门。
赵信感到了一丝危险,却又颇有些莫名其妙。
而此时,田启盛正好也出来了,见赵信立在哪里,便立刻迎了过来,“赵旅帅!”
虽然已经打过了不少交道,算是熟稔,但这田启盛的礼数却是依旧一丝不苟,其为人便是如此,赵信也并不在意。
目光还落在那军官的背影上,赵信问道:“田兄,你可知那人是谁?”
田启盛目光随之望去,见了背影,再回转到赵信身上,却是有些复杂:“那人名为曹破,乃是青阳侯曹楷之子。”
青阳侯曹楷……
赵信一听这名字,立时就明白了过来,那不就是被自己杀了立威的曹岩的兄长?
难怪会如此毫不掩饰的流露恨意了。
“他也是军法司的人?”
田启盛显然也是知道此中过节,看着那曹破背影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向赵信提醒道,“不,这曹破是军情司的,军情司与我军法司同属枢密院,掌有监察内外诸军、刺探敌国军情之责。军情司下共有八处,其中第二处专司京畿,这位曹破便是第二处的都知。”
原来是搞情报的。
赵信顿时就来了兴趣,说起来,这和前世的自己还算半个同行。
只是,军情司的人为何过来?
赵信还没有发问,田启盛便知道了他心中所想,说道:“太子遇袭案牵涉军中,故而军情司也在受令调查。”
原来如此。
赵信正点头,却见田启盛脸色凝重阴沉,竟是难得压低了声音,悄声道:“御史台那边传来消息,司马畅招了!”
什么!
赵信顿时也是一惊。
虽然在得知皇帝下令将司马畅贬为白身之后,赵信便有猜测,这回司马畅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但确实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司马畅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