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太子先是遭遇刺杀,紧接着又是遭到禁军冲击,虽然此刻案件还在调查之中,并没有结论,但也很难让人不去联想猜测。
只是若事情真的已经激烈到这等地步,他在想保持距离,恪守中立,怕是很难啊。只要还在这位置上,就难免引火烧身的一日。
“看样子,得想办法,挪挪位置了啊……”郭品荣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将军你说什么?”
“啊,没事。”
郭品荣回过神来,看向赵信,稍稍收敛了表情,说道,“你啊,还是年轻气盛,不是我说你,曹岩之事,你还是莽撞了些,拿下就行了,何必斩杀?”
恩?这语重心长的是什么意思,是把关系拉过了头么?
赵信张了张嘴,心中好笑,低下头没有说话。
郭品荣又轻叹了声,“罢了,杀也杀了,曹岩临阵畏敌,却也有取死之道,有太子当面,谅曹家也没什么可说的。恩,这样吧,你毕竟还差了辈,回去若能让你父亲出面,我便给你居中说项说项,想来曹家也能谅解。”
这……这位中郎将,还真是个好人啊。
一时赵信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就在赵信踌躇着该怎么回话的时候,燕小乙又出现了,总算解救了他:“禀将军,营外东宫有管事过来了,说是有事要请赵队正出营。”
“东宫管事?”
郭品荣疑惑的看向赵信,赵信心中略有猜测,但面上也是疑惑,“属下也不知为了何事。”
“也罢,不好让东宫的人一直候着,你先去吧,有什么话过后再说。”
赵信告了罪,总算是从郭品荣处出来,不由嘘了口气。
郭品荣真要是诚心替他和曹家说项,不管他自己愿与不愿,最后成与不成,赵信都会领情。
只是,且不说杀子之仇青阳侯曹楷能否真的放下,单说让他父亲赵敬之出面,就是困难。
倒不是说父子关系差到这种地步,而是赵敬之身为登州刺史,执掌一方军政,没有朝廷诏令,连登州地界都不能轻易离开,遑论进京?
郭品荣身为勋贵、身居高位,又岂能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所以啊,不过是随口一说,随口一听罢了。
嘿笑了声,赵信离开了郭品荣处,也没转回自己营房了,直接就跟着燕小乙去了营门之外。
门外,果真有个东宫管事在等着,三十余岁,穿着青衣,见赵信出来,竟是态度恭敬,抢先行礼:“小人太子府管事马六儿,见过赵将军!”
“麻溜儿?好名字。”
赵信笑了声,“将军我可不敢当,不知管事找我有何事?”
“奉太子吩咐,请赵公子去别院接收。”这位马六儿也是妙人,从善如流,称呼竟是说改就改了。
只可惜赵信没有在意此节,他方才心中已然有所猜测,但此刻听了,依旧吃惊:“这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