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三两下把晚餐解决以后就被陆臻赶着回房间睡觉。

顾盼不动，问他：“你回国待多久？还去美国吗？”

“不去了。”

陆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正要取出一支，突然想起顾盼也在，把烟盒轻轻放在桌面上。

顾盼记忆里直到到陆臻大三出国，他都是不抽烟的，有伤身体的东西他都不碰。

她感觉头顶有一簇小火苗在燃烧，把她心里过去的陆臻也烧掉了。

顾盼说：“你以前都不抽烟。”

陆臻笑了笑，说：“以前什么时候？”

“大二。那时也没见你抽烟。”顾盼嘟囔，“不学好。”

陆臻一副人前高冷的形象在顾盼面前实在端不住，他笑了出声。“不学好”是他以前经常用来教育顾盼的词语，没想到被她用到自己头上。

“大二我又不常回家，你怎么知道我那时候抽不抽烟。”陆臻反驳她。

“哦。”顾盼干巴巴的。

她一时半会说不出其他话，那时候陆臻忙着准备出国，他们还是邻居，陆臻一个月回不了一次家，他们就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

慢慢的顾盼长大，他出国，距离拉开以后，联系渐渐少了。

“我回去睡觉了，明天见。”顾盼打了呵欠，不想纠缠小事，睡觉要紧。

陆臻突然说：“我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

顾盼撑着桌面，睁大眼睛，说：“你没有告诉我。”

他们是什么关系，回来也不说一声。她又不会索要礼物。

顾盼突然想起来刚才电话里女人的声音，福至心灵，阻断陆臻要说的话。

“不要说了，我理解。”

他是成熟男人，需要更多的私人空间，按照陆臻的性格也说得过去，他回来搞不好连他妈都不一定知道。

陆臻被打断，也不打算多解释，顾盼怎么理解随她去。

他点点头，说：“嗯。你去睡觉吧。”

顾盼说了声晚安就上楼了。

陆臻点了支烟，吐出的烟圈模糊了几分视线，他仰视顾盼上楼的背影，直到人不见了，他垂下眼睛默默地把烟抽完，然后拿出笔记本加班，不知不觉一直忙到半夜1点才回房间。

他住在二楼，卧室已经打扫好了，因为长期无人居住显得整洁而空旷。走到阳台，又点了一支烟，手伏在黑色的铁艺栏杆上，触感冰凉，和他的心境刚好类似。

从国外回来以后，他就加入了师兄的律师事务所成为了高级合伙人，最近手下接了个案子，市里一重点项目开发商侵占公共资源，用地超出红线，附近居民投诉无果和开发商起了冲突见了点血。他还没做什么表示，就收到好几条消息暗示他甭管，意思是这背后水不浅，可能威胁人身安全。

现在想起来，还是想笑。

他如果怕事，也不会选择当律师。

陆臻抽完这根烟，回到房间洗完澡，感觉一身杂念少了些，才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顾盼起床上学，宋阿姨给她煮了一碗河粉，软糯的河粉配上爽脆的豆芽菜、新鲜的洋葱和九层塔，再挤上几滴青柠檬，清爽开胃，顾盼吃的时候眼睛都是弯的。

“陆少知道你喜欢吃东南亚菜系，想着昨天你没吃到，今天早上特意叮嘱我准备的。”宋阿姨说。

“咦，他这么早就起床了？”顾盼感动之余关注到了另外的点。

“可不是。”宋阿姨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半个小时前他就出门上班喽。”

顾盼看了眼，现在是7：15分，她实名震惊了。

陆臻在她的印象里还停留在学校时期，他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但是他非但不骄矜，反而十分刻苦用功，一个从小到大优秀惯了的人，在工作上依然延续着他的作风。

因为从小认识，顾盼刻苦学习多多少少受了他的影响。试想天天玩在一起的邻居大哥如此优秀，你不向优秀学习，你好意思跟他在一起玩吗。

最后一口吃完，坐上门口安静等待的车，司机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把她送到学校门口了。所以说，顾盼她妈放心把她搁在林阿姨家是有道理的，家里有司机和保姆，天天回家，不用住校应对可能会复杂的同学关系，专心学习就行，多好。

此时正是上学进校的高峰期，同学们三五成群地走进学校，脸上或是洋溢着阳光笑容、或是昨晚熬夜学习一脸疲惫，但是怎么样都掩盖不了青春的气息。

顾盼下了车以后捂着脸小小的打了个喷嚏，司机探出头来叮嘱她中午记得吃药，见她进了校门才离开。

跟着人流往教学楼移去，顾盼很快看见了同班的筱筱。

筱筱家里管得严，她对待学习从来不敢松懈，从小到大筱筱参加了无数补习班，练就了一身看周身气息就能辨认学霸的本事。

自从顾盼转学过来，她闻着味儿似的就和顾盼自来熟地走到一起成为了朋友，企图能从她这里多吸点儿学霸气息来带动她的学习。

筱筱还有一特点，就是特爱八卦，在一所学校混了两年多，熟人多八卦也多，总爱拣一些和顾盼“分享”，美其名曰怕顾盼学习学傻了，学习之余不如听听八卦refresh一下头脑。

“喏，看到前面那两了没？”筱筱朝前面右侧抬了抬下巴，示意顾盼看过去。

“一男一女。”顾盼回答。

“啧。”筱筱比她高，伸手搂过她的脖子，顾盼被这个力度带着打了一个摆：“看清楚！”

顾盼换了一个更精准的词语：“郎才女貌。”

筱筱夸她：“学霸说话就是精辟！季之南和秦桑，可不就是男才女貌吗。”

“嗯。”顾盼敷衍，松了松挂在她脖子上的筱筱的胳膊。

每所学校都有风云人物，也有泛着桃花色的绯闻。其中那些让人看得见听得着却没有实锤的桃色新闻最是轰动。

季之南和秦桑在学校里就是这样的存在。

两人都是高颜值，经常上下学走在一起，自然而然学校里没少传他们的绯闻。

顾盼想，她一转学生都听了好几耳朵，怎么一到关头，就不见那群天天喊着抓早恋的老师闻风而动呢。

季之南有一大票颜粉，秦桑也有众多拥蹙。

筱筱就是其中一个。

她八卦、消息灵通，顾盼自然知道的“内幕”也不少。

“你看季之南整天冷着个脸，对秦桑也没有更和颜悦色半分，这两人铁定天天吵架，离要掰不远了。”筱筱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