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内阁时候才二十岁,年轻,太年轻了,所有人都羡慕、嫉妒他。”
庞中非常有远见,远在顺德帝还在位时他就看中了碌碌无为的庆文帝,并有心扶持。
“长公主一心爱慕于他,自愿当中间的传话人,他的计划才得以实施。”
深宫之中,但凡有一道光,就足以使人沦陷,落魄皇子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的姐姐,这件隐秘的宫闱秘闻成了庞中拿捏庆文帝的把柄。
“他太狠,太绝情,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糟蹋真心。”
借着内阁矛盾,庞中向顺德帝表忠心,踢掉绊脚石,自己爬上了首辅的位置,那年他只有二十三岁,朝中上下没有不巴结他的。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前三件他都风光的经历过,只有最后一件出人意料。”
人人巴结的朝中新贵竟娶了一个胡人,那胡女还是个带孩子的寡妇。
“再后来,长公主嫁人了,朝中风平浪静,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曹博比划道:“小小的一团,是个有着猫眼的女孩儿。”
他看着江半夏的眼神越发和蔼起来。
“那个人是我?”江半夏指着自己。
曹博点头,略微感慨道:“当初如果没有他,咱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这恩咱家还完了,剩下的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在曹博的故事里,造成庆文二年悲剧的源头是场错位的缘分,但在江半夏看来那是争夺权力后,胜者对败者的赶尽杀绝。
那么这当中庆阳又有怎么样的手笔?江半夏不得而知,但她能感受到隐在背后之人的力量。
京郊,长亭。
还未融化的积雪白茫茫的覆盖原野之上,廖无人烟的长亭早早拉了遮风帘,里面奢侈的生了火盆。
“竹舟先生好招待,老道心领了。”问尘子背着行囊拱手道谢。
“道长此番离京要去何方?”孟竹舟轻咳出声。
“大约是去沿海,听说广东一带来了很多弗朗机人的商船,如果有机会,贫道想和他们一起去弗朗机云游传道。”问尘子捋着胡须道:“听说西边的国家和大铭不同,他们的皇帝是女王,那里四处环海,气候也不同,贫道想去见识见识。”
孟竹舟捂着心口强忍咳声:“听道长这么一说,在下也想去看看,可惜这身体不顶用。”
说完他举杯以茶代酒敬道:“在下提前祝道长此行一帆风顺。”
问尘子举着茶杯对上孟竹舟盈满笑意的眼睛,一饮而尽。
“别”林嵯目眦尽裂的从远处狂奔而至,周身沾染的寒气冲的炭火东倒西歪。
“有毒!别别喝”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一切都晚了,茶水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问尘子只来得及对他笑了笑。
林嵯跪到在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