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大,下来我们要怎么做?”何乔倚用手揩了把头上的汗。
“回城。”
“啊?这就回城了?”何乔倚不可置信道:“没有什么别的安排了?”
“你还想要什么安排?”她疑惑道。
“搞大事的那种?”
江半夏翻了一个白眼并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先回城。”
*
今日之事就是在打大皇子的脸,光禄寺的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清楚,他又不能臆断那些饼子真的有问题,气的大皇子回到府里又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下人们小心翼翼的靠在墙边,生怕触着霉头。
“殿下!”内侍疾步走进前厅,连呼两声:“殿下!竹舟先生来了,就在门外!”
大皇子原本阴沉的脸色立马放了晴:“还不快请竹舟先生进来!”
一见他脸色好转,周围的侍从们当即动了起来,等孟竹舟到时,大厅里又恢复了一尘不染的模样,甚至连茶水都沏的刚好,足以可见大皇子府治下是何等严格。
“咳咳咳。”孟竹舟人还未近,就咳嗽了起来:“草民,见过大皇子殿下。”
“来人,让厨房熬一盅川贝梨汤送来。”大皇子脸上挤着刻意和平的笑容,虚扶起孟竹舟:“竹舟先生不必多礼。”
他又令人抬来暖桌,拢了碳火放在孟竹舟脚下。
虽已过仲春,天气回暖,但对于孟竹舟来说还是太冷了,他裹着冬天的貂裘坐在暖桌前都不带冒汗的。
大皇子使了眼色,立马就有侍从取出一方匣。
“这是新得帖子,乃是蔡君谟的《初春贴》,还请先生掌掌眼。”大皇子将方匣递出。
孟竹舟接了匣子但并未打开,他点着匣子直言道:“锦衣卫陆指挥使三子的事情是殿下出的手?”
闻言,大皇子脸上的笑容凝结住了,眼下心虚道:“先生,明知故问。”
“此事,殿下做的不妥。”孟竹舟直言:“若是大理寺有心去查,殿下恐怕也摘不干净吧。”
大皇子沉了脸,神情晦暗不明,似乎是在思索,过了良久他道:“先生有何高见?”
“殿下可以暂时先按兵不动。”孟竹舟伸手在暖桌上烤了又烤:“前些日子,曹朗一案来的莫名其妙,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如今殿下绝不能再贸贸然的出手,做些无端惹人怀疑的事。”
大皇子沉思片刻:“此事只能暂且如此。”
侍女端着瓷盅装的川贝梨汤缓步行至孟竹舟身前,一双柔荑温柔的掀开瓷盖并贴心的将调羹放至孟竹舟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大皇子的目光在侍女与孟竹舟身上扫视了一圈,他叹道:“委屈竹舟先生屈尊于那腌臜之地,身边也没个可心人。”
“殿下过虑了。”孟竹舟执起调羹面上带笑:“如今风云又起,在下呆在那里才最为稳妥,至于贴心之人,以在下之病躯,不敢奢求。”
大皇子干笑了两声,将此话题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