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畜生喝不到嘴,那就给人喝,想必效果也是一样的,这个量不多也不少,但绝对不会让大皇子的人好受。
她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压紧,几乎将大半个脸遮了去,压低声音道:“想要活命,一会儿就少说,多做。”
何乔倚闷声道:“知道了。”
自己怎么就上了江夏的这艘贼船!真的要命!之前就不应该为了那半块甜饼跟她套近乎!何乔倚在心里深刻的谴责自己刚才贪吃的行为。
前面光禄寺抬篓过去的人已经将饼分完了,领头的人见他们才来,不由分说的斥道:“还不赶快!人都等着呢!”
“是是是。”江半夏弯腰哈背的回道。
那人骂骂咧咧的带着手下的人走了,光禄寺的人本身就对今日这派朝食的事情心里不太舒畅,所以派完了就立马走了。
江半夏对何乔倚使了眼色,让他开始派饼,自己则提着加了料的桶站在一旁吆喝。
吃干饼本身就会口渴,但也不至于口渴到忍不住,可现在有人派水那就不一样了,有水为何不喝?一会儿祭典谁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
于是一群人就呼啦啦的围上来喝水。
江半夏一边维持秩序一边注意周围,此处乃是大皇子随扈休息的地方,她不担心会有人误会喝。
装水的桶很快见了底,她和何乔倚拎着桶和篓趋步溜了。
待走到暗处,何乔倚一把掀了头上的帽子,扇着风道:“想我何三爷,当初横霸乡邻时,也没这么爽过!”
刚才派饼时他紧张到全身冒汗,等过了以后才发觉浑身都湿透了。
“刺-激、刺-激真的是刺-激!”何乔倚连说三个刺-激,他望着江半夏憨憨的笑了起来。
寻求刺-激是镌刻在男人骨子里的东西,尤其是铤而走险去干一件危险的事情。
比起何乔倚的激动,江半夏要平静很多,她飞快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露出里面的飞鱼服。
“江夏兄,你就告诉老何我,你是谁的人?”何乔倚小声问道,他眼里闪烁着希冀的光泽。
江半夏将篓踩扁顺手丢进石缸里,仰头微笑道:“知道了,就离死不远了。”
她的声音是介于女人与少年之间的嗓音,听上去好似春日新发的细柳,但何乔倚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他屏住呼吸,调整了情绪,笑道:“是我多言了。”
“你没有。”江半夏还是那副微笑的模样,她道:“以后你与我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我生死皆系一线。”
艹!何乔倚目瞪口呆,他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这还是个人吗?见拉人下水,也没见过这样的!
“不过。”江半夏压低嗓音:“跟着我,也不是没有好处。”
她用手拍了拍何乔倚的衣服:“瞧这衣服上的飞鱼多么精致,你想一直穿吗?再想想骑着高头大马的指挥使们,你甘心一直蹉跎吗?”
江半夏的话成功的让何乔倚陷入了沉思,他也是个有抱负、有血性的男儿,谁不想功成名就?谁不想万人敬仰!
可惜根本没有机会,单是从吃饱肚子上,每月那么点月费,何时能娶上老婆?
“干//还是不//干?”江半夏徒然将声音拉高。
何乔倚咬牙道:“干,老子拼了!”最起码为自己的前程拼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