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江半夏没有理他,于是也上了甲板,对面那艘画舫要比他们的画舫奢华也比他们的大。
“卫廖?”只着一眼,谢绯就叫出了名字。
同是京都的纨绔,卫廖此人谢绯深有耳闻,他不是被他爹关了禁闭,怎么又出来了?
“他怎么在这里?”谢绯喃喃自语道。
江半夏盯着对面的画舫,引起她注意的并不是熟人卫廖而是画舫上的花娘,这些花娘们身姿轻盈,脚下步伐稳健,给人的感觉十分违和。
喝的半醉的谢绯趴甲板栏杆上,扯着嗓子喊,可惜他喊了半天,对面画舫上的卫廖也没听到。
两船之间隔得距离不是很远,但奈何夜风大,声音全被刮散了。
“来人,取本公子的唢呐来。”谢绯豪放的向后一伸手:“快些取来。”
唱小曲的花娘们面面相觑,唢呐?
谢绯见花娘们不动弹,他语气不善道:“磨蹭什么,快些取来!”
花娘们这才反应上来,去取了唢呐,这位客人的‘雅兴’非同一般呐。
一柄把长、头圆的唢呐被递到了谢绯手上,他清了清嗓子:“都听着啊!”
只见他铆足了劲,一声吹响,穿云裂石,震的画舫上正在演奏的乐师停了手,四面八方的视线纷纷聚焦在谢绯他们所在的那艘画舫上。
谢绯嘿嘿一笑:“这不就成了嘛。”
对面画舫上的卫廖果然站了起来,他举杯遥敬谢绯。
谢绯得意满满道:“等着吧,一会儿就有人请我们过去吃酒。”
果然过了没一会儿,卫廖就遣人请谢绯他们过船一叙。
“小郡王的唢呐声裂石流云呐。”卫廖一上来就恭维:“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声。”
“卫兄谬赞了。”谢绯嘿嘿一笑,他左右介绍道:“这是我俩兄弟江夏、陆蕴。”
“卫公子。”陆蕴和江半夏拱手问好。
卫廖见到江半夏眼睛一亮,他连道:“幸会幸会。”
“怎么,你们认识?”谢绯拍着江半夏的肩膀笑问道。
“我和卫兄乃是同僚。”江半夏嘴角含笑道:“曾一同喝过酒。”
“那感情好,都是熟人。”
卫廖将他们让进画舫内,又让人重置一桌酒席。
“卫兄怎么今日想起到此处游玩?”谢绯无意问道。
同是京中纨绔的卫廖长叹一口气:“教坊我是再也不敢去了。”
“怎么?”谢绯明知故问。
“就上次曹朗那破事。”卫廖猛灌一大杯:“你问江小兄弟,我们二人那天喝的好好的,就莫名其妙的被大理寺的人拉走了,为此我爹还关了我禁闭。”
一直保持沉默的陆蕴闻言当即抬头看向江半夏,他怎么没听表弟提起过?
“都是无妄之灾。”江半夏面色如常,她举杯道:“还好大理寺少卿明察事理,将我们放了。”
“哎。”卫廖长叹声,其中酸楚不能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