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贸贸然的对上,完全不合常理。
“似乎是这个理儿。”谢绯也陷入了沉思。
江半夏突然开口:“你们忘了一个人。”
谢绯与陆蕴异口同声道:“谁?”
“怀远将军。”江半夏迎着风立于船头,凝视着湖天交界的地方。
“曹丙烨那老匹夫?”谢绯惊讶道:“这老匹夫现在不是在西北与北蛮作战呢吗?”
“前段时间曹丙烨的独子曹朗因杀人而入狱,案子虽未判下来但却是板上钉丁,但碍于怀远将军北蛮未定,案子一直没有判下来。”江半夏缓声道:“曹惠嫔此时的恩宠只是鲜花着锦,若是怀远将军战败...”
“怀远将军战败,曹朗和曹慧嫔就会变成弃子。”陆蕴接道:“你是想说此事与朝堂有关?”
“没错。”江半夏也不兜圈子,她转身看向陆蕴:“锦衣卫里指挥使一抓一大把,但真正有实权的,恐怕没有几个人。”而陆埕恰巧是就是当中拥有实权的那几个。
在锦衣卫的系统里,官阶地位并不能代表权力,掌握实权的人才具有话语权。
“你是说有人想要拉拢我爹?”陆蕴当即反应了上来,锦衣卫作为皇帝手中的刀,向来是不参加党派之争。
若是有人别有用心的拉拢,设计陆荇并将事情搞大,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会是谁?”陆蕴陷入了沉默。
此事还存疑点的是,东林党的人竟也介入了,他们的态度似乎也不太明了...
“客人,酒好了。”艄公将温热好的烧酒放到托盘上端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碟卤花生米。
谢绯端起酒杯闷了一口,叹道:“咱们先别愁,天塌下来了不是还有大人们顶着嘛。”
“今日会审。”江半夏突然道:“恐怕东西两厂以及东林书院的人都是来做人情的。”
想要拉拢陆埕,这些人都在闻风而动。
西厂提督是个好松口的人?还是东林先生好说话?最起码据她了解的曹醇就不是个好说话的。
能在短时间内相互妥协,将案件拖后,其本身就充满了算计。
想要知道是谁下的手,陆荇的案子就需要抽丝剥茧,江半夏脑海一时间闪现了许多细节,她道:“此事还需细查,最好不要惊动这三方的人。”
陆蕴饮了一大杯烧酒,他不由得叹服,这个远方表弟对朝堂之事的敏感程度不亚于他爹。
“那我们三人就去查一查呗。”谢绯将杯子一扣义气道:“陆荇那小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他有难,谢绯我虽然没本事,但为了兄弟我也要拼一拼!”
“你不要跟着我们淌浑水。”陆蕴开口:“你家中的情况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
谢绯是谢郡王的儿子,他祖父乃是大铭赫赫有名的异姓王,本身在朝中地位就十分尴尬,为了打消皇帝的疑心,郡王府从不参与朝政。
“别担心,那是我爹,不是我。”谢绯拍着胸|脯保证:“我可没我爹那么不顶事。”
说完他又凑上前,悄咪咪道:“放着小郡王的特权不用,难道等以后我被人踢下来了再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