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命发生了命案而且还是在皇城底下,这让庆文帝十分愤怒,在他眼皮子底下,京都的治安竟然竟如此之差,这不是打他的脸吗!于是庆文责令大理寺严加查案。
但另一方面他又忌惮远在西北的曹丙烨,所以对案件一压再压,并不急于过堂,他在等西北边境的消息。
“夫人不必心急,曹公子会没事的。”年轻男人缓缓开口:“今上在等边境的消息,目前曹公子是安全的。”
“竹舟先生是说只要我夫君大获全胜,朗儿就会没事?”曹夫人抹了眼边的泪水:“朗儿虽然平日好吃懒做些,做事混了一点,但他的胆真的小,没那本事杀人,到底是谁栽赃他的啊!”
孟竹舟摸起手边的扇子放置手心敲了两下:“夫人慎言。”
“请先生放心,我只在此处说一说。”曹夫人态度恭敬,又执起手边的茶壶殷勤添茶:“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还请先生明确告诉我,如何才能抓住害我儿的凶手!”
年轻男人微侧身子,他一头乌发从肩头垂落,有几丝碎发零星的落在脸颊,他表情淡漠悲悯,使得整个人透出一股冷淡的意味:“凶手容易抓住,可是要揪出幕后真凶恐怕难。”
“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定要抓住陷害我儿的凶手!”曹夫人情绪激动:“不能让我儿白白被冤枉。”
孟竹舟抿起毫无血色的唇,他道:“抓住凶手容易,可曹公子的姐姐尚在宫中,夫人做事还请三思后行。”
“先生是说和此事和宫里的人有关?”曹夫人双目圆睁,她捏紧手中的帕子,表情纠结:“这可如何是好,雨琴还在宫中...”
她心中纠结万千,一边是宝贝女儿一边是心肝儿子。
“若是想让惠嫔娘娘在宫里好过点,在下建议曹夫人暂时按住不表。”
“眼下只得如此了。”曹夫人眼神怔忡:“今日多谢竹舟先生提醒,若是没有先生提醒,恐怕我会因爱子心切犯下大错。”
孟竹舟拱手不语,他沉默片刻道:“怀远将军昔年与在下有恩,夫人若还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派人到紫竹轩寻在下即可。”
曹夫人起身要亲自送竹舟。
“夫人止步,暗处恐有人监视。”孟竹舟拢起袖子压低声音道:“小心为妙。”
......
出了怀远将军府,孟竹舟被随行的小厮石头扶上了马车,他捂着嘴撕心裂肺的咳嗽。
“先生,都说了让你不要这么晚出门。”石头努着嘴不高兴道:“春夜的晚风还是寒凉,这么一吹您又要病了,万一...万一再发热,可让石头怎么办。”
孟竹舟拍了拍石头的脑袋:“你不必为我过多担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说完孟竹舟又开始咳嗽起来,咳的他苍白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晕,一旁的石头手忙脚乱的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到孟竹舟面前。
温热的茶水下喉,孟竹舟适才缓了过来,他的目光飘向马车窗外,低声念了一个人的名字:“凌。”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马车车厢内,他的存在弱的惊人。
“去查这个人。”孟竹舟将一张纸递到凌的手上,白纸黑字在昏暗的光线下亮的惊人。
凌低头看到纸上的名字——江夏。
这个名字普通且毫无特色。
于此同时,吏部尚书府里气氛压抑。
吏部尚书卫贤手执一根寸长的木板狠狠的抽在卫廖的身上。
“老爷,别打了,别打了,再这样打,廖儿会被你打死的!”雍容华丽的贵妇人不顾形象的挡在卫廖面前,死死的护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