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怀感受着她难得一见的柔顺娇媚,心肠亦快化成了西湖波心的春水。
他哭笑不得,忍不住揉了揉她细嫩的肌肤。
“不气了对吧!”她又笑,继而正色道,“说吧,穆大夫都跟你说什么了?”
谢长怀摩挲着她细颐的手指顿住,踯躅着开不了口。
“那蛊毒是不是离心脏更近了?”赵重幻细察着他眉间的端倪,轻声问。
他抿抿唇,眸色沉沉。
“你也猜到了?”他道。
赵重幻神色未变,颔首道:“是!此蛊以血为生,这么多年隐而未发,如今短短旬日却疯狂至此,我猜它的目的也许就是往心房去!”
她远山眉微蹙,“只是蛊毒若目的只是以心血所养,本不该让我的身体有如此剧烈的痛苦!这一次,我甚至已经”
“已经怎样?”谢长怀眸色骤寒。
“我已经有了殒命的准备!”
谢长怀牢牢盯着她,神色不动,但握住她的手却颤了下。
赵重幻回握住他,眸色坚定。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隐瞒心中所忧,她需对他坦诚,不愿彼此最后一刻留下遗憾。
她懂得他对她的心意,若是真到最后一步,她不希望他将救治不力的责任揽到他自己身上。
他所背负的早已沉重不堪,她如何还忍心因为她的缘故而教他自责难安!
“所以你毫不犹豫用自己的命去换荣王府侍卫的命?”他从齿缝里吐出这一句。
她瞅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却笑了,故意磨磨他的手背,有些小女儿娇态地半嗔半乐道:“所以问你去哪了!关键时刻都找不到你!”
谢长怀凝着她,少顷,微微一叹,伸手便揽她入怀。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多想将你也藏在怀中,去哪里都带着!”他说着痴语。
她躲他怀中笑。
“那你得穿一只布袋子,然后我钻进去!”
她揶揄,“然后饿时给我买一份酥油鲍螺,我就躲在里面吃!万一人家听到动静,你就说养了只小耗子!”
他失笑,用力搂了搂她,重又安顿她躺好。
“好好的说正经事,你总有本事让我忘记我原本想说之言!”他无奈地敲敲她额头。
赵重幻依旧笑着任他施为。
一番戏谑,他凝着她:“为今最紧要之事便是替你解蛊毒!有些事,之前一直未曾与你明说,本想尘埃落定再跟你细说!”
他袒怀道,“可是,如今你的身份今非昔比,我之前所谋都付诸空想!”
赵重幻闻言眸色一亮,扬起身子有些迫不及待道:“你之所谋为何?”
谢长怀瞧她一脸跃跃欲试的欢喜,一时啼笑皆非。
“我怎么觉得你颇有几分看好戏的兴致呢?”他斜睨她。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