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皇宫和朝堂上都出现了一场动荡,前太尉风晏在得知女儿的死讯后当场呕血,一病不起,太尉的官职在一夕间落到了郎中令尹堃的手中,老太尉魂归西天后,尹堃便接手了他的实权,朝中两极分化;风家的实权被全部剥夺,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就这么没落了。
顾烨和老太尉素有交集,在回城后听说此番事情之后,甚至连丞相府的大门都没有到,便吩咐车马改了道,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顾莫阏就这么坐在宽敞的马车里,看着父亲原本就已经有几道皱痕的眉头,陇成了一团。
“这我才离城两月,便出了这么大的事。”顾烨道着,风家老太尉总归是和他是多年的好友,两人在朝堂上也有许多相同的见解,可偏偏就短短两个月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父亲此行意欲何为?质问陛下一个理字?”十五岁的少年开了口,他的声音干净明朗,可是开口的这一句却是尤为的老道事理,恍若已经看透了大局。
马车上的小方桌上摆放着一盏小巧的青铜灯,移动的弧板下火光微微有些闪烁,顾烨伸手拿起了一旁搁在灯座边的灯签拨了拨灯芯,火光立时耀耀夺目,周遭亮敞了许多。
银色的面具下,那双漆黑的晶亮的眸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父亲。
“灯不拨不亮。”顾烨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太平年下,良弓藏走狗烹,皆在此理,为父与太尉同朝数十载,怎可看着他被人构陷家破人亡。”
宫门前的侍卫,在看到匆匆行来的马车里是当朝丞相之时,这才恭谨的请了安在看见,顾烨亮出了进出宫的腰牌,门口的守卫这才恭谨的放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