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漓仍然带着她的孤独寂寞和满心疼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她在心里劝说自己,姜漓漓啊,不必难过,不准你难过,没什么的,只是跑了一个面首,仅此而已,又何必缅怀?你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何必为了一个面首而烦忧?还是想想该怎么离开这阴冷之地吧。
可怜她全身力气尽失,不能动弹,但只要这地方没有豺狼,她多半是能活着回到王宫的,只是多受些苦罢了。要么等北冥信风或王宫的人找来,要么在这儿挨饿受冻两三天,等噬灵散药效过去,再爬回王宫。
有人越下骏马,踩踏着枯叶朝她走来,他蹲下身子,探了探她的呼吸,确认她到底死没死。
姜漓漓睁开了眼睛,无神地望着他,他相貌堂堂,棱角分明如高山万仞,英气逼人,是一个青年才俊,她不知他是谁,要干什么。
倒是他先开口了,他嫌弃地看着她说:“一个好好男儿,被一个女子欺负也就算了,怎还可与女子争宠?”
姜漓漓一愣,仔细想了想,他一定是误会了,误会她是男子,误会她与桑羽为了争一个男人而大打出手以致你死我活。不过,他说的够委婉了,没有直接说她伤风败俗。
也怪她,早上穿上男装,戴了面具,与青阳裴争执了良久,还嘶哑了喉咙。
来人身份不明,她不能暴露她姜国公主的身份。
姜漓漓本想对他翻个白眼,怒气冲冲地说“关你何事”,想想还是算了,这样于她并无益处,于是她可怜兮兮地说:“公子误会了……”
“吾听的真真切切,怎会误会?”
“……”这她还能怎么解释?“这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无意与人争宠,只是他位高权重,对我又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负他的。”
陌生男子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怒气,怎么的?她胡编乱造的事情也能激起他人的怒火?绝对不能这么倒霉啊,她可把希望寄于他的身上呢。
他微微皱眉说:“他位高权重救了你,你就像女子一样以身相许?”
“我孤苦伶仃,还能如何?”
他冷冷问着:“是不是他逼你?”
姜漓漓支支吾吾地说:“他……他……”
他是谁?谁逼她?你倒是说个所以然来啊!
见姜漓漓没说话,他又问:“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我与她……都是侍奴,她比我早些入府……”
“我是问你,你与岑良是什么关系?”
谁?岑良?她姜国的丞相?他误会她是男人,与女子争宠,他口中的“他”逼她就范,他问她与岑良是什么关系……
难道,岑良竟喜好男风?如此,那姜越把她那不成器的妹妹姜漪许配给他是怎么回事?难道姜越不知岑良的情况?
姜漓漓无力地说:“你是谁?怎可直呼丞相大人的名讳?”
“看来不是。”
姜漓漓看他并没有继续搭理她的意思,于是她装作有些许惊慌地问道:“公子不可轻易污丞相大人清白。”
他不屑地说:“我污他清白?除了他还能有谁?”
姜漓漓只是试探而已,他的语气却十分坚定,看来岑良喜好男风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了,姜漓漓蹙眉怒道:“你可不要胡说!”
她见他眉峰轻挑,眼冒寒意。
糟了,也许是她气急败坏,触怒人家了!她不是气他,她是气她那九五至尊的哥哥啊,他把她那不成器的妹妹推入了深渊,他把姜漪嫁给了岑良做丞相夫人啊!虽然姜漪夺了本该是她的某些殊荣,但她到底是她的蠢妹妹,她也该对她多些关注的。
只是,她这么喜欢听八卦的人都不曾知道的消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莫非你?”
莫非他和岑良有些不可言说的过往?
他不苟言笑地望了姜漓漓一眼,怒意更盛。
姜漓漓强撑着一口气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并未理她,姜漓漓怕他转身就走了,于是一咬牙,赶紧以谄媚奉承的姿态强说:“公子,我……是丞相大人家的娈奴,丞相大人未娶公主之前,老夫人本想让丞相大人纳桑羽为妾室,但丞相大人并未答应,桑羽以为是我从中作梗,便对我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