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漓不再答话,走至青阳裴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青阳裴仿佛是置身戏外的人,静静看着一切。
姜越说:“漓漓啊,孤知道你喜欢青阳公子,但可不能再霸着青阳公子不放了,从今以后,你就多陪青阳公子四处走走吧!”
这是不打算软禁他了吗?为什么?
“好,只要阿裴愿意,我自然是乐意的,你说是吗,阿裴?”
青阳裴配合着她浅浅一笑,就当他是附和她了。
姜越又说:“使者与青阳公子多年未见,想必定有诸多话要说,漓漓你还不快些尽好女主人的职责,请使者和青阳公子进屋坐坐?”
“哦……”
姜漓漓这才发现,堂堂王君,竟然在她院子里站了半天。
姜越对使者说:“使者就好好和故人叙叙旧吧。”
使者的怒气这才消散,朝姜越鞠了一躬说:“多谢王君体谅。”
漓漓看姜越掉头就走,不解地问:“王兄不进屋坐坐吗?”
“孤还有诸多要事,就不打扰漓漓了。”他转而对北冥信风说:“照顾好公主。”
“诺。”
使者和青阳裴在大殿里谈了半天,纵然她天赋异禀,也是不敢偷听的,毕竟使者的修为不浅。
漓漓偶尔让桑羽去添点茶水,自己却独自在池塘边钓了半天的鱼。
宓香打趣她说:“公主,这池塘里的鱼密密麻麻,按理也不应该一条都没钓上,您是不是没放鱼饵?”
姜漓漓怒:“你没听墨寒说过,钓鱼也是一种修行,得愿者上钩么?”
“墨公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这样高深的话他怎么会对你说?”
日暮来临,乌云奇袭,使者终于步入庭院,情深意厚地望了青阳裴几眼,他朝青阳裴鞠了一躬说:“殿下,保重!”
青阳裴也庄重地回了一躬说:“舅舅保重。”
青阳裴目送使者出了庭院,待使者远去,便有些无力地朝偏殿走去,而姜漓漓,她鬼使神差地扔掉了钓鱼竿,她看了一眼那鱼竿,果然忘了放鱼饵。
她悄悄跟在他后头,像做贼一样。姜漓漓也不知她为何要弄出这般姿态来,大概是因为钓鱼钓糊涂了……也许是好奇,想要问一问他,他舅舅对他说了些什么吧。
青阳裴察觉到姜漓漓跟着他,进屋时并没有关门。
他坐于席上,望着案上未喝完的凉粥。
他说:“我以为公主终于想起了青阳裴,特意送来了芦菔汤,却原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周身散发的落寞很深,触动姜漓漓的眼睛。
席上太凉,漓漓不想坐,就站在他身侧说:“吾当时只是顺手罢了,又没说是特意给你送的,是你自己想多了。”
青阳裴突然站了起来,伸手揽过了她的腰身,抱住了她。
姜漓漓一惊,这是闹哪出?区区面首还敢来抱她。
姜漓漓打算推开他,他轻声说:“公主,这次是你自己主动来找我的。”
他的语气有些苍凉,估计是想家了吧,同情心泛滥的她突然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哪知他说:“公主,我想你了。”
这话说的就很玄虚了,他们一直见着不是吗?
登徒子改不了好色,就像牛改不了吃草,都是本性使然。
姜漓漓抬起手,暗中聚集神力,准备把这不识好歹的人一掌掀翻在地,好报他从前被他所伤之仇。
可……她到底下不去手,就这样被他静静地抱在怀里。
“你今天不是一直都见着我么?”
她莫名其妙,难不成他把她当成了别人?
“上一次你离开的时候,我以为你和你的师兄走了,不再回来了。”
自她外出游历而归,他们每次谈话总是不欢而散。
他此刻的悲伤太过浓郁,看在与他相识一场的份上,姜漓漓安抚了他。
姜漓漓说:“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对不起,我不该伤你。”
“过去的事情,就别放在心上了吧。”
姜漓漓将手放在了他腰间,细细算来,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拒绝他。
尔后,她脸上的面纱就被人撩了去,飘到了地上,他吻了她,她一惊,便忘了打人。
姜漓漓有些不知所措,惶惶不安,因为他吐出的淡淡的气息,扰得她心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