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语气里又增添了几分嫌弃。
姜漓漓连忙拖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问:“那你呢?你去哪儿?”
刚巧敲门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墨公子,药我已经买来了。”
墨寒没有搭理敲门的人,只是看着姜漓漓,宓香应了一句:“知道了。”
墨寒说:“等你换好衣服我再来看你。”
她回过神来,点点头,应承着:“好吧。”
也是,难不成还要把他留在房里看她穿衣服么?
墨寒同宓香一同出去了,姜漓漓慢吞吞的把衣服换好,心里嘀咕着,也不知宓香从哪里找来这么丑的衣服。
姜漓漓穿好衣服后,在床上痛苦地晕了一会儿,疼得冷汗直流。
稍微好了一点之后,她慢吞吞地走出房间,奈何她一开门,就看见墨寒徐徐朝她走来,他身后跟着的宓香还端了一碗药。
姜漓漓苦叫一声:“又要喝药啊。”
她慢慢往回走,因为头晕的原因,还撞上了桌脚,痛得差点叫出来。好在她一向端庄,生生将尖叫忍了下去。
她端坐床上,皱着眉对宓香说:“我不想喝!”
实在是因为这辈子喝的药比吃的饭还多,一闻到那味就恶心。
她也就只敢对宓香使小性子,她好歹是堂堂的一国长公主啊,怎么在墨寒面前活得这样卑微,她还心甘情愿。
墨寒突然把什么东西塞到了她嘴里,正当她憋屈着要吐掉时,墨寒毫无表情地说:“这是荣草和龙鱼做成的,很甜,你吃过后就不觉得药苦了。”
姜漓漓哪敢再任性,做了一个鬼脸后乖乖地把药喝了。
她问墨寒:“你可有看见北冥信风?就是护送我的人。”
墨寒坐在硬硬的板凳上,冷冷地说:“他正在楼下。”
此时雾气蒙蒙的,湿湿的屋檐滴着雨水,叮咚的响声时不时传来,在这样暂时安宁且迷蒙的景色中姜漓漓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这个想法有些大胆。
她无处安放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之后,终于鼓足勇气问长发如墨、俊颜冰冷的人:“墨寒,我们什么时候回青琅山?”
墨寒正品着一壶热茶,听见她问他,不经意地说:“再等几天吧,路面结冰,山上已经下了雪,上山太危险,你想回山了?”
“没有,我不想上去。”
“你想回宫?”
“我也不想回宫。”她唯唯诺诺地说,“墨寒,我……我想去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好好玩一玩,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
真是晴天霹雳,墨寒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以前她能在青琅那个有点无聊的地方静静地待着,看山花雾气,赏日升月落,那是因为有墨寒在那里,这是她年纪轻轻能沉稳不浮躁的唯一原因。
而今,墨寒为了她下了山,她忽然想和墨寒去看一看她姜国的大江南北。因为她快要死了,医官说她心脉衰竭,已经时日无多,而今,她算了又算,离她十八岁的生辰只差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