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十七岁的她,正是思春的好年龄,所以记住全天下最好看的男人的名字也是无可厚非的。
她叫姜漓漓,姜国的公主,世上最狠的公主,杀人不眨眼。
墨寒每次带她去山下比武前都会让她穿男装,而且给她戴上银色面具,山下人人只知道有一个带诡异面具的少年,名叫姜梨,修行高到让平凡人有些畏惧。
而作为姜漓漓的她在大家眼中就是一个弱柳扶风的病秧子,仗着自己有背景来青琅蹭吃灵丹妙药,他们完全没有料到她就是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姜梨。
姜漓漓从简单清雅的房间里醒来,她醒了,没有人来叫她起来,她干脆自己起了,她走了出去,打开隔间的门,空荡的房间里并没有墨寒的身影。
初来青琅山的那几年,她与墨寒之间是没有这道屏障的,那时,她和墨寒是一起睡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墨寒不再让她黏着他了呢?
好像是她第一次来癸水之后,青琅中女子甚少,她根本无从得知癸水是个什么东西,而且,她来癸水比寻常姑娘来得早些,十一岁就来了。
十一岁的一个清晨,那是一个深寒秋露的日子,她醒来发现自己与平时不同,睡起来一点儿都不舒服,掀开被子一看,帛布上有一些血迹。
她没有惊慌,因为她在书阁里看过一本不起眼的书,名叫《妓小姐春夜》,那大概是某位不甘寂寞的师侄师孙们偷偷藏在那儿的,被不懂事的她不小心看了。
书中写着,般小姐半露侧颜,寸丝不挂……卧于榻上,玉生匆匆解开自己身上一缕衣衫……抱般小姐于春夜床榻……春夜如雨,雨水清脆,般小姐声音如丝,与玉生声声应和,巫山云雨,般小姐汗流不止,床上血迹微红,嘴角半擒笑意说:“妾身今夜嫁给了你,血流尽了,人也半死了,公子可曾欢喜?”
姜漓漓当时一点儿也不懂的,她哪懂这些呢,即使是现在她也不是特别的懂,墨寒从未教给她这些,他只教她练绝世武学,修盖世神功。
经过她仔细分析,得出一个结论:般小姐与男人睡在一起才流血的,还快要死了。
她以为,她同墨寒天天睡在一起,她也流血了,她想,她也快死了。
她早就知道她活不长的,虽然宫中的人对她三缄其口,青琅的人对此事也绝口不提,可她不经意间就从闲言碎语中略知一二。
姜漓漓虽然不惊慌,但看着床上的血她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坐在床上,直到墨寒来找她,她也没能思考出一个结果来。
他问:“为什么还不起床?”
他该以为,她又犯懒了。
她一脸忧愁,脸色苍白,许久未答,她沉思的样子惹得他担心了,墨寒走到床前,问:“怎么了?”
姜漓漓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也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