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把刚刚忘记锁上的门反锁,陈新沉了口气。
暂时,马库斯应当是进不来的。
他再怎么超凡,他还到不了能够随意无视碰撞体积的地步,自己还是有足够的时间去举行仪式。
只是,自己真的要举行仪式吗?
他在心里问了一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恐怖的场景:断手缺腿躺在地上哀嚎,抱着头打滚的发疯的失败者,以及一动不动、七窍流血的尸体。
自己真的有勇气去直面这一切吗?
陈新从来就是一个冷静且胆子不大的人,并不喜欢冒险,他做事从来都要有八成把握才肯去尝试。他惧怕失败,也惧怕死亡。
不行!不行!信则有,不信则无。陈新摇了摇头。
管不了那么多了,被抓去,过不了几天就要被当作祭品死掉。此刻尝试晋升,是唯一的生机。何况,要是成功了呢?
陈新在努力地脑海中浮现出玄幻小说中的场景,什么一指断江、移山填海、开天辟地。他告诉自己,只要完成仪式,这些都会实现。
深吸一口气,陈新按照记忆,首先从衣兜里掏出一把薰衣草,幸好它们没有被挤烂,还保持着刚刚柜子上的样子,只是微微有些压痕。
他找了一块较大的空地,俯下身子,一根一根地放着薰衣草。
最终,他刻意地按照仪式所需把薰衣草首尾相衔地摆成了一个大圈。
而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它们竟然发出了和自身颜色相符的淡紫色的光芒。这光芒形成一个圆环,从地上升起,将陈新围在中央,有规律地环绕着。
看来是有效果的,陈新有些喜悦。只是他也没想到,仅仅是摆放了第一种材料就会出现奇异现象。
那么……下一步就是蜡烛了。只是这些蜡烛都是已经烧过的,不知道用这样的蜡烛是不是对神灵的不敬。算了,烧过就烧过吧,反正都只烧了一点点,应当不影响仪式的进行。
第一根蜡烛插到地上时,它像一座灯塔,发出稀薄的白色光芒。
与此同时,陈新耳边响起了低语:
“我已将你眼中的迷雾逐离,
这样你就能认出谁是神而谁是凡人。”
陈新一惊,这是正常情况还是失败的前兆?纵使他再冷静,遇到这种情况也不免有些慌乱。
但仪式不能停止,马库斯就在外面,随时可能进来,自己也只有硬着头皮进行下去了。
第二根蜡烛与蜡烛的光芒相互吸引,像电流一样连成了一根白线。
低语仍在继续:
“但你的愿望终会实现,
你将会以感谢的语言偿还与我……”
第三根蜡烛与另外两根蜡烛同样连了起来,他们组成了一个正三角形。
当仪式的第二步完成时,陈新感到有些昏昏欲睡,或许是因为蜡烛,或许是因为仪式本身,也或许是因为另外的超凡诅咒。
接下来是羽毛,引风雀的尾羽。
令陈新惊讶的是,仅仅是将它置于手掌上,就可以感觉到风,同时羽毛也漂浮了起来。
他依次将羽毛摆到另一个三角形上,
突然,窗户紧闭的屋内挂起了一阵大风,但这风却更像是微型的飓风。
它围着法阵,吹起了薰衣草,使它们也漂浮进圆形的淡紫色轨道,以陈新为圆心环绕着。
奇怪的是,同样有三道光芒联结起的羽毛却在原地,只是静静地漂浮着。
这个晚上发生了太多超出陈新理解的事,他已经惊讶到不再惊讶了,只是想要完成仪式。
他取出精油和翡翠,把精油涂抹在翡翠上,翡翠也如期发出了翠绿色的圣光。
真是神奇啊。陈新感叹了一句,只是他莫名的对这绿光有些不喜,总让他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他把翡翠摆在正中央,翡翠也高高飘浮,飞到了比陈新跪着还高的高度。
陈新取出绳子,用精油涂抹后,万幸这只是一截普通的绳子,没有产生什么奇特现象。
他把咒石放在胸前,绳子从背后绕过来,打了个结。仪式的倒数第二步完成了。
他心情忐忑,伸出双手交叉。
陈新盯着手,思考着。最后,他仿佛下定决心般,吻向了右手拇指。
霎时间,头顶的翡翠如同太阳一般,翠绿色光芒将整个房间都照亮。而薰衣草旋转地更快了,几乎能听到狂风大作时的呜呜声。
而羽毛与蜡烛也分别以圆的轨迹迅速移动了起来。
陈新努力保持着清醒,回想着语句。
他刚念到“倾听我的祈祷”时,犹如山崩的撞门声就响了起来。
“混蛋,你竟然在举行仪式!”马库斯在门外喊道。
陈新强迫自己没停下来,接着念道:
“我的神,
倾听一个渺小者的愿望。
使我从伟岸如天际的神力中
获得您的眷顾
获得尼普顿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