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吃了闭门羹，也不气恼，将金疮药置于桌上，继续说道，“还记得三个月前杏州藤王府被灭门一事吗？”

许忘凝神一思，回忆起这件事，滕王举家被灭诛，震惊整个南渊国，有人曾检举滕王谋反，南渊帝有意除之，但却被一帮神秘势力抢先了一步，至于何人所为，杏州六扇门至今都没有查清缘由。

许忘没有说话，径自听凤九继续说道，“我在滕王府意外发现了钟家的遗迹，杀害滕王一家使用的武器出自钟家，定然这事跟钟家脱离不了干系，但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钟家所为，钟家是磐城四大家之首，如果要查明此事，必然要先接近钟家，但苦于没有其他方式，你知道四大家之一的宋家是唯一能与钟家有来往的家族……”

“所以，你为接近宋子卿甘愿沦为他的小妾？呵呵，荒唐至极！”许忘认为这个理由太过牵强，牵强得让人根本难以理解，即便他也知道凤九的突然入京定有重事要办，但不一定要通过这种愚蠢的手段。

凤九道:“宋子卿虽然早对我有意，但我身为六扇门的人，如果要完全博取宋子卿信任，除了这种方式，别无他法。”

“只怕博取信任是假，动了真情才是真吧？”

“许忘！你别再这么幼稚行不行？你别忘了你我都是六扇门的人，入门之前你应该知道儿女私情在职责面前什么也不是！”

许忘听凤九说得如此义正言辞，居然毫无反驳之力，“罢了！那么你查出什么结果了？”

凤九摇头，“还没有。”

许忘呵呵一笑，“你真是太蠢了！”

凤九听这话一语双关，却也不想辩解，兀自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夜闯大理寺？还……”

“还胆大妄为，刺杀司徒季是不是？”

“我相信你，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怀疑，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告诉你也无妨！”许忘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道:“我被老大调任到燕州府了。”

“这事我听说了，恭喜你晋升。”

许忘淡然一笑，继续道，“燕州知府之子羽骁有问题，我奉命前来大理寺检举，没想到他们已经买通了司徒季这只老狐狸。”

“哦？大理寺高层都已堕落成这副田地了吗？看来余家势力越发膨胀了。”凤九吃惊之余，暗自对大理寺有些失望，“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样？还回燕州六扇门吗？”

许忘摇了摇头，“回不去了，今晚的是闹得太大，我估摸着皇族已经对我下发了举国通缉令。”

“那怎么办？”

许忘看到凤九脸上关切又担心的模样，显然也非作假，说道，“你帮我送出城去，我回杏州一趟。”

“回老大那边？”凤九不解道。

许忘点了点头，“暂且先回去一趟，除了杏州府老东家，我现在谁也不信。”

“好！”凤九一口答应，转而幽幽道，“许忘……我感觉你变了好多……”

“此话怎讲？”

“以前的他三分精明巧干，六分放荡不羁，偶尔一分玩世不恭，现在的他居然变得如此沉稳寡言，全然没有了昔日的吊儿郎当不修边幅，不仅功法战力大增，就连性格也大有所变，难道真的因我之故吗？”凤九终究没有讲这话说出来，亦不知是喜还是忧。

许忘见她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瞧着自己，心中明了，“我自然不是以前的那个许忘了。”

……

“羽少使，全城民宅院落均已搜遍，都不见贼徒身影，只剩下这间空宅了！”

“进去搜！”

羽骁等众人的声音已经从院门外传来。

“这是宋家的院落，没有他们的批准，妄闯只怕不妥！”

羽骁听过宋家在磐城的威望，也不敢私自下令，“速速带我的口谕，请报宋家！”

“遵命！”

……

许忘二人相看了一眼，均想，此地不能再久留。

凤九忙道:“后面有通道，你快换一身行头，随我去宋家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