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鑫望着眼前这个瘦削的男孩，真是完全没想到疗养院里还能有这样的人才，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成鑫联想到穆哲平时到处帮助人，在孩子中的威望非常高，仅仅是不去参加一个他这样的“陌生人”召开的筹备会，，穆哲完全有这个号召力，所以陈医生抓到范志毅的话柄也好，范立勇的理由也罢，都说的是“要讲义气”，影子国王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你等一下，你还有别的没说吧？”陈医生也严肃了起来。

“嗯，有的，”穆哲点点头，毫不掩饰，“本来我想当猫剧团的团长。”

成鑫一愣，这个想法也非常合理，至少穆哲在这里住院的年头比成鑫长多了，而且成鑫出院之后也会继续在这里住院。猫剧团作为一个儿童剧团，由儿童担任团长非常合理。成鑫想起那一天，选他当团长是高思思带头起哄，陈医生帮忙落锤。原来这两个人那时候就看出来穆哲有问题了，所以先把团长之名塞到成鑫的手里。

“是啊，只要你设法让范立勇帮你提名，范思琪不会和你争，范志毅看起来就不如你靠谱，其他孩子都太小了。你当团长这很合理。”陈医生感叹道，“不过成导已经是团长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副团长？”成鑫在旁边试探地问。

“……”穆哲看了成鑫一眼，“好像也可以。”

陈医生打算踩成鑫一脚，他又帮了倒忙，但是看看他是一个腿断了的人，没忍心踩。

“当了副团长以后你打算做什么？”陈医生问。

“暂时做不了什么，舞台剧我懂得太少了。大概就是帮着组织一下人吧。”穆哲回答。

“嗯，比如说呢？”

“比如说？第一幕里面有提到我们的村子是一个大花园，可以从疗养院里找几个小女孩来演花啊。她们就蹲在舞台前面就可以了。”穆哲说。

“那绝对不行。”陈医生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穆哲摸摸头，还是顺从地出去了。

陈医生摇摇头，对成鑫说：“也不知道这些事都是谁教给他的，他来疗养院之前听说在好几个亲戚之间辗转生活过一段时间，结果现在搞政治斗争这么熟练。他人不坏，要不是身体不好，我其实也愿意看看他到底能走多远。不过，刚才那个提议，和成导演您和我的约法三章是冲突的，我不能答应他。”

“嗯，先这样观察着吧。”成鑫却并不讨厌穆哲的野心，本来他混的演艺圈就什么人都有。他觉得穆哲是个好孩子，有自己的目标，且为了目标会付出自己的努力，只要有人把他领上正道即可，“这么小的小孩算计的还挺长远。让他演大树爷爷真是有点儿可惜了呢。”

和陈医生一起查房的另一位医生来把陈医生叫走了，成鑫则打开笔记本电脑推敲起舞台站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