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进退两难。
一个是二院上下的生死抉择,一个是姐姐的终身幸福。
佟昱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徐霖辞道:“徐少爷,徐大人已经在押送回城的路上,想必明日便到了,届时大理寺一众人会对徐大人庭审,可能会动用刑罚。若是招了供,圣上的贬谪圣旨也便快了。”
佟昱清楚,徐霖辞现在越是犹豫不决,飘忽不定,就越是对徐玉笙不利。
徐霖辞让万济送了佟昱出府,他自己一个人坐在这空荡荡又冷清的书房中,思索着下一步对策。
锦然不知何时来了松江园,她瘦瘦小小的身子杵在书房门口,伸出手轻轻敲了敲身边半敞着的书房门,唤道:“小少爷,夫人请您移步去大厅,老太爷和夫人在那等着您的。”
“父亲的事祖父都知道了?”徐霖辞有些吃惊,徐玉笙的事明明交代过府里的人,不要告知给徐二老爷,免得他急火攻心,再生了病。
到底是谁那么多事,将这事透知给他?
徐霖辞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跟着锦然来了大厅。
大厅里,徐二老爷拄着拐杖端坐在厅上,张氏在一旁侍奉茶水,二人的脸色均不怎么好。
见到徐霖辞,张氏松开细眉,问道:“方才听万济过来说,侯爷不在府中,怎么回事?”
徐二老爷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答案。
徐霖辞如实招来:“我来到雁峰侯府外,门仆一直拒绝通禀,几经周旋,那门仆才告诉我,原是侯爷不在府中去上朝了。但是那时已然下朝,还是没能见到侯爷。”
听徐霖辞如此说,徐二老爷脸色沉郁,黑着一张脸,手里的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他哪里是不在府中,分明是怕惹祸上身,对我们避而不见呢!”
张氏急得来回踱步,“那,公爹,总不能真的没人替二郎求情吧?若是连侯爷都不肯出面求情,那二郎可怎么办啊!”
徐二老爷也担心,若是朝中真的无人替他求情,圣上又偏袒廖远清陈荣一党。如若真的听信了陈荣一众人的话,这徐家二院可如何是好?
“祖父,娘亲,”徐霖辞走近几步,将佟昱送来的聘书放在徐二老爷手边,又道:“晌午我从雁峰侯府回来,碰到在府外求见的赵家人,赵家人送来聘书,说要替赵家大少爷赵承时来求亲,想让我们两家联姻。”
徐二老爷一听,心里有了答案。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哪里是求亲,这分明是有意拉拢我们徐家二房。赵承时的父亲赵为川,任朝中的左骑将军,与陈荣廖远清一众人素来不睦。赵为川一心想要得到圣上的重用,奈何圣上不肯,时间久了,就愈发看不惯陈荣他们,所以,趁这次机会,想要拉拢我们徐家。”
张氏虽不懂得这些朝中之事,但是听徐二老爷这么说,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说道:“那是不是答应了两家的婚事,赵为川就会替二郎求情?”
徐霖辞点点头,“赵家派来的人的确这么说过,说只要两家联姻,赵将军便会替爹爹求情。”他犹豫不决,“可是,祖父,娘亲,牺牲的可是姐姐的幸福啊!”
徐二老爷不悦地反驳他道:“女孩子家的婚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更何况,现在是你爹爹的性命重要,那赵家是习武之家,又在朝中任官,门当户对,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