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兰收了铜盆,“是。”
水兰离开了卧房,锦然走到张氏旁边伏身在张氏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张氏望了一眼门外,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郎中又道:“这半梅表面看起来并没什么不妥,甚至闻起来也与我们寻常吃的半梅一样。怪只怪在这半梅被人用乌头水泡了许久,晾干之后怕被人发现动了手脚,又故意用香料熏了,所以这才蒙混过关。”郎中放下手中的半梅,继续说道:“所幸二小姐日常所食不多,只是轻微中毒,待我稍后开了药方,夫人着人抓了药煎好让二小姐按时服下,休息几日便没什么大碍了。”
张氏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松了下来。
“清河,你随郎中去写药方,我在这里守着。”张氏让清河带着郎中去了厢房写药方,卧房里只剩下张氏,锦然与徐问宁三人。
清河与郎中离开后,张氏又吩咐锦然道:“锦然,我最信任你,你去查,查这些时日以来,谁负责小姐的饮食,送往清月阁的饭菜途中经过谁的手,查这半梅的来源,还有,那个叫水兰的丫头,也要仔细给我查查。”
锦然颔首,“是,夫人。”
在饮食当中动手脚,张氏已然是司空见惯,她只是怎么也没有料到,动手脚已经动到徐问宁身上了。如若这次没有注意到这事,恐怕只会变本加厉。
她必须查清楚,这徐家二院,到底有多少大房的眼线。
一双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徐家二房,她不能松懈。
徐玉笙不在家中,她只有小心再小心,才不会给坏人机会可趁。
清河很快煎好药端了过来,张氏端着碗,清河坐在床头半抱着徐问宁,张氏小心翼翼地给她喂药。
苦涩的汤药下入口,徐问宁微微蹙了蹙眉。一碗汤药喝完,徐问宁继续昏睡着。张氏站在床头,问着:“清河,那个水兰是什么时候开始来清月阁伺候小姐的?”
清河算了算时间,答道:“约摸是小姐刚从济安老家回来的时候,水兰就在清月阁伺候了。”
张氏点头不语。水兰的来路不明,身份可疑,虽然已经让锦然去调查她的身份了,但一时半会还未必能有结果出来。
张氏蹙眉,“清河,这些日子,你要好好守着小姐,务必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另外,不要让水兰再近身伺候小姐了。”
清河虽不明缘由,但只得照吩咐做事。
“是,夫人。”
张氏从清月阁回来,徐霖辞已经在她院中等候许久了。
“娘亲。”见了张氏,徐霖辞恭恭敬敬地行了半礼。
“怎么有空过来了?”
“娘亲,儿子下学归来听闻姐姐突染疾病,担心不已。”
张氏坐了下来,示意让他也坐下,“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张氏的眉头还是紧紧皱在一起,“霖辞,这些日子,你让万济好生照应着,切莫给了旁人有机可乘。”
徐霖辞点头,“又是大房那边动的手脚?”
“还没结果,等锦然查出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