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今晚上回府,我且同你爹爹商议商议,给你另择良配吧。”
“是,母亲。”
晚间,三房老爷言中邦从言家的铺子里回来,齐氏差人去叫言长帆到前厅吃晚饭。适逢三房的掌事管家喻庚从外边采购院中用具回来,碰见了正在等候房门口言中邦沐浴更衣的齐氏。
“小的给夫人请安。”喻庚拿着账簿给齐氏弯腰行了个大礼。
“二少爷还没过来吗?”
喻庚又道:“长帆少爷说,他一会儿便过来,”他顿了顿,“只是,夫人,您之前交代我购置的礼品,都已购得,放在库房里的,小的听二少爷说,与徐府的婚事取消了,这礼品,该如何处置?”
齐氏还没搭话,言中邦穿好了外衣从房间出来,“什么取消了?还有处置什么礼品?”
齐氏解释道:“妾身今日去了徐府给咱们的帆儿说亲事了,谁成想,帆儿回来给妾身说,徐家二丫头不检点,与赵府的那个长孙不清不白,说他断不会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妻,于是,妾身让他明日去徐府取消了婚事。至于这礼品,原想着是让喻庚购来等着帆儿一同带去提亲做聘礼用,现下看来,暂且搁置在库房里吧。”
言中邦摸着下巴处的胡须,思索道:“那徐家的二丫头问宁,我是听说过的,并非是那种不检点的孩子,会不会中间有什么误会?”
“哎呀,老爷您瞧那徐家的大丫头徐问安,看着中规中矩的,不还是暗地里勾搭了雁峰侯爷,做了侯爷的妾室么?依妾身看来,那徐问安尚且如此,那徐问宁也断不是个妥贴的人。为了帆儿的婚事,老爷您还是也帮着搜罗着吧。”
言中邦叹气,“我知道了,吃饭吧。”
前厅的烛火摇曳,明黄色的大厅里,一张雕工精致梨花木圆桌上满是玉盘珍馐,一家三口人围在一起,没有言语,只是自顾自的吃着饭。
齐氏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了言中邦碗里。“老爷,妾身瞧着您清瘦了些,多吃些吧。”
言中邦点头笑了笑,“夫人也应多吃些才是,整日里忙于府中事宜,夫人辛苦了。”
言长帆简单的吃了几口饭菜后,将筷子搁回桌上的止箸上,“我吃好了,父亲母亲慢用。”说完,言长帆正准备起身回房间。
“帆儿,”言中邦叫住了他,“你且陪我聊会天吧,我们父子俩,很久不曾好好聊过了。”
“是,父亲。”
饭后,齐氏帮着下人收了饭桌后。便去了后厨房给这父子俩做甜汤。前厅里,只剩下父子二人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帆儿,还在因为你母亲为你择亲事的事生气?”言中邦率先开了口问道。
“儿子不敢,儿子只是想着,婚姻之事,想自己做主,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言长帆语气中带着认真的不可置否。
言中邦会心一笑,“你还年轻,还是很天真。等你到为父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就知道,喜欢的未必就是适合过一辈子的,相反,你觉得不适合的,就是适合过一辈子的。比如我和你母亲,一开始你祖父为我挑亲事的时候,我也没瞧上你母亲,但是,这么些年,我不依旧和你母亲过得很好吗?夫妇两个相敬如宾,琴瑟和鸣最重要。”
“儿子知道,只是,儿子与那徐家二小姐,一面未曾见过,就被定下了婚事,再加之她与赵家长孙不清不白的,儿子实在无法接受。”
“你会明白为父的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