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没过几日，仙娥挽云便消失在界，而恒霄也一夜之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他原本对这桩婚事不情不愿，可后来竟然表现得尤为欢喜，甚至对我也总是甜言蜜语，那时的我真傻，竟然会轻易相信这一切会真的如我所愿。

后来经历了兵变、灵族被屠、蛊池被害，终于在当了邝泽的师傅后，也曾问过他，真的就这么忌惮自己，甚至堤防到了除之而后快的地步。

他只是冷冷地一笑，道：“事到如今，不惮告诉你真相。我就从来没喜欢过你，一点也没有，我心里的那个人是挽云，可仙、灵族长居然为了婚事亲手诛杀了她们母子，从那时我就知道，一定要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无人能敌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挽云，我哪里比不上她？”我问。

“你该知道我只不过是仙族族长与凡间女子的私生子，仙族族长原本不打算与我相认，甚至还要杀了我，当初是挽云救了我，她是我曾经那段灰暗的生命中唯一真心以待的人。”

当初的话真是字字诛心，至今想起来还会心中一痛，没想到自己来了凡界，还是逃不过这一切，倘若恒霄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此刻正呆在这深宫中服侍别的男人，真不知他这帝还坐不坐的住。

我很快便摸清了有关何侍饶一切，彼时她已经为弘禛生下了两个女儿，可笑的是，第一个女儿不是弘禛的孩子，是恒霄的。我不禁感慨，居然被我抓到了这个复仇的机会，我一定会狠狠地折磨她们来报复恒霄带给我的痛苦。

因为这，我第一次向弘禛服了软，我故意将自己弄病，可怜兮兮地瘫倒在他怀里，只为了重新夺回他的宠爱，以此折磨早就没了界记忆的何侍人。

后来的日子，我果然尽如了自己的愿，何侍人竟然被我折磨到自尽的地步。可我并不准备就此罢休，她和恒霄的骨血，我还未曾好好对付。

在何侍人死后的一段时间，我意外发现，她留下的这两个女儿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大女儿实际上是恒霄的骨血姑且不谈，二女儿宋景身上竟然有我丧失的灵元之气，何挽云，你我真是有缘至极！

有灵元之气在，我打消了趁机对她们姐妹二人下手的打算，决定退而求其次，暗中观察她们。

大女儿宋明虽为神裔，却并未展现什么特殊之处，倒是二女儿宋景，颇为有趣。何将军每次都会为深宫中受尽冷落的二人带些书籍，宋明会挑着自己喜欢的翻阅，而宋景则会一览无余，她对每本书的追求就像有瘾一样，若饥若渴。

后来二饶成长更是差地别，宋明如普通的大家闺秀一般无二，克己守礼。但宋景，她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尽出我的意料。

我从未见过这般女子，她爱喝茶爱到了极点，会为了采一壶好水练就一身好轻功。她还爱胡闹，街头巷尾挖地洞的模样简直不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那股通透劲总让我想起弘禛。

那些年来，弘禛待我也是极好的，自从何侍人死了，他总是心翼翼的，总觉得那件事情亏待了我，与我有愧，于是便待我更加细致起来，不知不觉间，我竟将自己的心交给他了。

这般安静的生活若会一直持续下去，也许我会打消复仇的念头，可忽如其来的一件事又将我拖回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