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跳进水潭,试图安慰自家小姐,可一时之间哪里劝得住。
见小姐哭得要背过气去似的,玲珑眼眶中水光涟涟。她目睹小姐受辱过程,早把刘乐当成登徒子,只恨自己不会武功,无力替小姐出头,心中的难过更甚了几分。她年纪比小姐还小两岁,碰到这种局面,又气又急,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陪着小姐一起掉眼泪。
竹林深处,哭声大作。
刘乐轻咳一声,嗫嚅着道:“实不知两位是小娘,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哭声依旧。
刘乐正束手无策,王越现身竹林。
“怎么回事?”
刘乐暗暗叫苦,硬着头皮解释:“王师,两位姑娘女扮男装,路经此地,入竹林歇脚,我在此洗身,发生了一点误会……”
“误会?”
“误会!是这样的……”
见王越面色铁青,目光不善,刘乐觉得背心凉嗖嗖。
王越平素温和敦厚,不拘小节,很好相处,但王越有真正的侠者之风,对品行道义看得极重。现场情形:竹林深处,刘乐赤裸上身,旁边两位小姑娘抱头痛哭……不明真相的很容易往歪处想,倘若王越以为刘乐犯淫行,搞不好当场来个大义灭亲,替天行道什么的。
即便有先父恩义护体,刘乐依旧不敢触碰王越的道德底线,当前之计,唯有将过程和盘托出,把事情解释清楚,断不能落下淫贼之名。可刘乐刚开了个头,快讲到对方跑到竹林里小解,那小姐已猛地抬头,脸红得象是要渗出血来,羞愤交加地瞪着刘乐喊道:“不许说!”
“不说怎成?王师以为我把你们怎么了,饶不了我。”刘乐表示很为难。
“就是不许说!”小姐大急。
见那小妞精致绝美的面容满是泪水,惶急无助的样子,刘乐心中一软。
“好,我不说。”刘乐叹道。
先前种种,其实他自己都羞于启齿。
小姐心下稍安,回想起先前遭遇,只觉万般委屈,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这时候,福伯也匆匆赶到。
看到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女娃哭得可怜,刘乐站一旁,象霜打了的茄子,王越面沉如水,福伯瞬间脑补出诸多细节。但福伯压根不信刘乐会作伤风败俗的事情。兖州谁不知道衣冠孝子?刘乐尚在守孝,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调戏女娃。女娃又穿着男装,想来定是有些误会。不过,既然王越也在场,料想不至于冤枉刘乐,于是福伯不作声,在一旁等下文。
王越看着刘乐,厉声质问:“竖子,到底怎么回事?”
“有点小误会……她拿剑刺我,我不得不还手,然后发现她是女子……大致就是这样。至于细节,我答应这姑娘不说,请王师见谅。”刘乐苦笑道。
“你没欺负人家?”王越将信将疑。
“没有!”
“姑娘,这竖子先前所言,可有不实之处?你放心,若是他行为不端,鄙人定为你做主。”王越瞪了刘乐一眼,转去问苦主。
王越是成名多年的大侠,身上自有一股正气,让人打心眼里愿意信服。小姐很想参刘乐一本,可她毕竟是尚未出阁的女儿家,羞于道出先前种种,又怕被更多人知道,自己名节受损不说,还可能辱及家族声誉,柔肠百转,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