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擦过耳边的那一箭,确实让叶惊塘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悸动,但此时再看着这鬼面叟,他的心里却倒反而不害怕了。
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当初在中医诊所里第一次扎针时的情形。
当诊所里的老中医教他扎第一针时,叶惊塘将一根长针捏在手上,心里紧张得要命,捏着银针的手不停的颤抖,始终不敢扎下去,但当他狠了狠心将第一根针扎进自己的穴位时,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疼痛,内心的紧张却突然一下子完全消失了,剩下的几针,他扎得很稳,很淡定。
人就是这样,对于未知,总是有着或深或浅的恐惧,但即使是最让你恐惧的事,一旦做过了第一次,后面也不会再那么紧张了。
此时的叶惊塘便是如此,他看着骨瘦如柴的鬼面叟,大步走上前抱拳道:“在下姓叶,这位前辈刚才说是受人之托,想必是对方付了不少的酬金,晚辈斗胆问一句,前辈怎样才能放我们离开,还望指条明路!”
那鬼面叟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子,我看你年纪不大,想不到胆量倒不小,老夫既然敢露面,你觉得我会让你们离开吗?哈哈哈哈……”
叶惊塘碰了一鼻子灰,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无比,就在他再欲言语时,那狂沙客栈的女老板走到叶惊塘身边将他拦了下来。
蓝玲玲朝他点了点头,扭头对那鬼面叟道:“前辈的威名小女子是如雷贯耳,在下蓝玲玲,这间客栈是我那死去的丈夫留给我的安身之所,前辈能不能看在我一个弱女子的份上,放这些客官先离开,至于出了这客栈,你们是敌是友,是战是和,小女子绝不过问,但如果前辈硬要在我这里闹事,小女子可不能答应。”
鬼面叟闻言,眼神冷了冷道:“蓝老板这么说,是要与我为敌喽?”
蓝玲玲听鬼面叟这么说,不禁面露苦笑道:“前辈这么说,是高抬小女子了,我一个弱女子,又怎敢与您为敌,我只是想保住我家那死鬼留给我的这份产业罢了,你们在这里一折腾,我这客栈损失先不说,以后还有人敢来吗?”
鬼面叟闻言,低头捻了捻长须道:“既然蓝老板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这里的损失我会赔给你的,不过,要我们离开这里,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听鬼面叟说完,蓝玲玲心知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了,她长叹了口气,转身望向了站在人群中的叶惊塘。
就在叶惊塘心道这女人为何这般看自己时,却见蓝玲玲将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间。
站在叶惊塘身边的杨凌风见状,大喊一声道:“兄弟们动手!”
话音刚落,只见那蓝玲玲扭过身反手向后一甩,无数道银光向鬼面叟方向激射而去。
“啊!”
“啊!”
……
“尔敢?”
只在瞬息之间,已有七名青衣汉子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