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如钩,孤星远悬,漆黑的夜空显得分外高远。
此时已是初夏时节,夜风拂面,空气里的温度让人很舒服。
叶惊塘走出了门,顺着宽阔的街道一路向东,随后,复又穿过了三四条胡同,便来到了鸿运赌坊的门前。
赌坊的外面,站着两个身着黑衫黑裤的壮汉,目光中尽是干练犀利之色。
见叶惊塘上前,其中一人对叶惊塘道:“这位客官看着好面生,是第一次过来玩吧?”
叶惊塘闻言,笑了笑道:“我不是来玩的,我过来找人。”
那人闻言,面色不禁一冷,淡淡的道:“我们赌坊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如果要进去玩,我领你进去,如果不是,那请你赶紧离开,别耽误了我们做生意。”
叶惊塘听对方这么一说,心道是自己没有说清楚,拱了拱手对那人道:“我过来是找你们老板胡青友的,烦你通传一声。”
那青衫汉子见叶惊塘直呼老板的名讳,脸色不由得更加冷了下来:“赶紧滚!我们老板的名讳岂是你可以随便叫的?”
说着,另外一名汉子便要上来轰人。
“慢着!”
就在这时,叶惊塘见一位留着八字须,拿着折纸扇的中年人从赌坊内走了出来。
“请问阁下找我胡某人所为何事啊?”
叶惊塘见状,知道是正主出来了,便对那人道:“在下姓叶!”
那胡青友闻声,脸色一下子变了,匆匆走上前来,左右看了看,恭恭敬敬的将叶惊塘迎了进去。
门外看守赌坊的二人见老板面色如此凝重,不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叶惊塘进了赌坊,才发现里面是人声喧嚣,火爆异常。
每张赌桌前都围满了人,或猜大小,或赌牌九,一个个都面红耳赤,极是激动。
穿过一排排赌桌,那胡青友将叶惊塘从后门领出了赌坊。
出了后门,复又拐了好几个弯,才将他带到了一处幽静之所。
这里是一处私宅,外面看起来极其普通,不过待叶惊塘入得门内,便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
这座宅子不算大,但越往里走,叶惊塘的心里越感到吃惊,心道这开赌坊的果然有钱,就只是那放在客厅里的一尊金佛,便有一人多高,其余的摆件文玩更是不计其数。
胡青友似乎是看出了叶惊塘的惊奇之色,笑了笑对叶惊塘道:“叶大人如果喜欢,随意拿些去玩玩,另外恒王殿下已经告知小人,今后一切事务但凭叶大人做主。”
叶惊塘闻言,对胡青友道:“那恒王殿下此番让我前来所为何事啊?”
胡青友闻言,略微顿了一下,便低声对叶惊塘道:“禀叶大人,恒王殿下此次是想让叶大人出面,将那户部尚书范淳拉到我们这边来。”
叶惊塘听胡青友这么一说,心中猛然一惊,心道这恒王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要玩大手笔啊。
这户部尚书范淳,乃是右相何纶的人,如今恒王竟要让自己将他拉过来,难不成下一步要拉拢这右相不成?
胡青友见叶惊塘沉默不语,连忙转身向北面的墙壁走去。
只见那胡青友在墙壁上左右敲了几下,又将一旁的花盆轻轻一拧,一扇暗门便“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