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你何干?你不早就脱离了皇族了吗?”
“本就与本座无干,摄政王自去。”
温月容话出,曲明突然现身,挡在他面前,做出送客的姿态。
重华看着温月容转身离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来此的真正目的。
“宓银枝会施救的吧?”
面对温文殊的生死,曾经自信的满满的摄政王殿下不见了,转而代替的是小心翼翼,一脸恍然。
他只是来求个心安,从温月容赖着宓银枝这件事儿上,他觉得温月容应该知道温月容是否会出手相救。
只是他没有听到温月容说了什么,或许他什么也没说……
重华幽幽的看了曲明一眼,有些后悔当初自毁双耳的愚蠢决定。
有时候听不到对手说话,真的很无奈很焦心哎!
天乐十三年,七月中旬。
文殊皇帝病急,两国谈判如火如荼的准备着。
宓银枝近来有些焦头烂额,一边看哥舒贺齐兴致勃勃指挥着使团到时要如何如何的辩驳,一边又收着摄政王时不时传来的求医帛书。
终于有一天,宓银枝躺在院中小憩的时候,哥舒贺齐悄无声息的来吓醒了宓银枝,以至于那一纸帛书没能藏住。
哥舒贺齐抖着那帛书,就那般严肃的看着宓银枝。好似在说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一样。
宓银枝颓废的揉了揉脑袋,一脸生无可恋。
最终还是妥协在哥舒贺齐的美色下,那毛茸茸的脑袋一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如你所见,摄政王殿下求我救人,我还在考虑中。”
考虑什么自是不必说,哥舒贺齐看到帛书那一瞬就懂了。
哥舒贺齐嘴唇紧抿,深邃的眼幽幽的落在她脸上,良久才叹气道:“你想救吗?”
宓银枝没说想不想救,而是将重华的许诺告诉他:“他许我为宓氏一家百余口人平反。”
“……”
两相对视,长久沉默,最终,妥协的依旧是哥舒贺齐。
“本殿去和摄政王谈谈。”
宓银枝眼神微闪,不敢再看哥舒贺齐那透亮的眼眸,低下了头。
哥舒贺齐哪能不懂宓银枝那点儿小心思,叹了口气一巴掌拍宓银枝脑袋上。
“放心吧,小爷可不是会吃亏的人,可没那么容易放弃我的大计!”
宓银枝拍开他的手,满头问号。
“所以……你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哥舒贺齐灿然一笑,惊了日色春光。
重华没想到哥舒贺齐等人会亲自前来,看见他们的时候微微愣了愣。
宓银枝打量着东瑜的掌权人,不过短短数十天,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只是依旧不改容颜。
那深邃的眼依旧能看透人心,却唯独看不透温文殊的黑心。
“宓姑娘考虑的怎么样了?”
宓银枝耸耸肩,无奈道:“我无从抉择,问他!”
宓银枝指了指哥舒贺齐。
重华看向他,嘴角的笑微凝。
“殿下还有何条件可以尽管提,只要不损国运,不违伦理的事儿,本王都尽力而为。”
哥舒贺齐喝了口摄政王府的茶,砸吧砸吧嘴,算是吊足了兴趣。
可重华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就那般端坐着,等着哥舒贺齐开口,半点催促的意思都没有。
等哥舒贺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悠悠开口道:“小王的要求也很简单,贵国皇帝陛下的死活无关两国,该战则战。”
重华听了此话,大概也明白了哥舒贺齐的心思。
“不过一道旨意,这有何难?”
“旨意不难,难的是人心,谁知道这你们到时候会不会反悔呢?”
“你待如何?”
“小王要皇帝陛下的——生死契。”
重华瞳孔微缩,猛的望向哥舒贺齐。
哥舒贺齐回视,一脸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