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点退热的药。”
宓银枝颤巍巍的抬头,一双狐狸眼灵动又可怜,“温公子人这么好,定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何爷爷病死的是吧?”
温月容沉默,接上宓银枝投来的眼神,微微皱眉。
“本公子可不是什么大善人,用了我的药,可得承担得起代价。”
起初,宓银枝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直到黎明十分,蔡明又急匆匆的来敲门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温月容内心真不是像面皮一样宜人。
“温先生,求你救救老何吧,温先生,求你了,老何快不行了,温先生~~”
蔡明叫的第一声,宓银枝就醒了,所以在第一时间开了门。
蔡明跪在门口,拍着门,门一开,巴掌差点落在她的脸上。
宓银枝侧身,险险避开。
蔡明见门开了,推开宓银枝往屋里去,扑通一声跪在院里。
“求温先生救救老何……”
蔡明在院里求了半晌,都没见温月容出来,不免有些绝望。
“你该求求那小丫头。”
屋内,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直击人心。
宓银枝头皮发麻,通体生寒。
……
待朝霞扑满大地,蔡明还在求着,宓银枝却已不在院里了。
宓银枝将手上绑好布条,拆开昨天绑的绷带,血色渐渐浮现,腐臭味传来,越到后面,腐臭味儿越重。
只见昨天剜过的地方,留下一个大坑,**模糊,里面有幼蛆在蠕动,混着血水,有些还在往外爬,逐渐露出黄白的躯体,看得人头皮发麻。
一旁的胡婆婆见了,一口气没喘过来,晕了过去。
宓银枝这是两头忙,翻开她的眼睑看了看,见没什么大碍,将她拖到一边的椅子上躺着了。
麻烦的是何开民,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还发着高烧,一个不甚,便会有生命危险。
她肯定,她的手法不会有问题,布条,菜刀都是消过毒的,不可能有问题。
那……有问题的便是温月容的药材了。
仙人板板的,搞的啥子名堂?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宓银枝立马做了决断,拿过菜刀来重新把腐肉给剜了,这次何开民已经没有反应了,任由宓银枝在他腿上下刀子。
等宓银枝清理干净后,何开民的小腿上的洞已经深可见骨了。
可现如今该怎么办呢,血止不住。
她把昨天的布条在火上烤了烤,按压住伤口,奈何伤口太大,作用甚微。
虽然她下刀的时候已经尽量避开大血管了,但这么大的伤口,血还是止不住。
宓银枝心里越急,表面越平静,这是她在现代养成的习惯,在病患面前,从来都是镇定的样子。
实在没办法了,便死马当活马医,去灶房铲了一铲子草木灰,盖在了伤口了。
不久,血止住了。
“这是……瞎猫撞到死耗子?”
宓银枝叹了口气,止血了就好,现在就是这热症了,没有药该如何是好?
宓银枝跪坐在地上想着办法,没看见通体暗黑的辛夷枝正发着火红的光,一阵一阵的红光与朝阳融为一体,她小小的背影在地板上渐渐拉长,附在了床沿上,温暖宜人。
“何开民,想活的话,就等老子回来。”
一道坚定粗狂的声音远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