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万里无云,又是一个晴朗日子。
学子一个个在书院中漫步,画面和谐又美好,当然又有不和谐美好的地方。
“秦京生!你个混蛋!”
“夜半吓人是不是很好玩,大爷我就陪你玩玩!”
“哼!你跑不了!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你休想好过!”
正是方亦,钱明,陆亭这三个之前被‘鬼’吓过的学子,他们正围堵着秦京生,一看便知不怀好意。边上的学子一见这架势,知道惹不起,纷纷躲开。
“钱明兄,方兄,陆兄,小弟也是身不由己啊!”秦京生咽了咽口水,一边赔笑,一边死命想办法。
这三个可是书院里的恶棍啊!他可不想被他们搞得缺腿少肉的!
“别听他的,这小子鬼机灵着呢!今日好不容易堵到他!决不能放他走!”方亦一向头脑不错,当即向块头最大的钱明道。
“是啊!钱兄,他害的我们在同窗面前抬不起头来!决不能放过他!”陆亭也不愿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听到他们俩这么说,钱明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三人正欲动手,却听见秦京生大呼一声,“我好歹也是文才兄面前的红人!你们若要动我!可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胆子惹上马文才!”
“这……”一听这话,这三人就有点动摇了。
“切!好个油嘴滑舌的小人!”冷冷的声音响起叫四人一下子缩了缩脖子。
“蓝田兄!”一见来人,钱明三人便忙退到一边了。
“秦京生!少爷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王蓝田扯开纸扇,脸上是掩不住的凶恶狠毒,“不过一个贱民!扯了文才兄的虎皮吓人!你我心里都清楚!马文才向来目中无人!又岂会管你一介贱民!就算是我在他心目中怕也没什么地位!何况是你!”
王蓝田三言两语说得秦京生心寒不止,他一直以为王蓝田只是一个家世好的纨绔子弟,头脑并不聪明,只知道仗势欺人,欺软怕硬。
但他却一直看错了王蓝田。王蓝田这个纨绔子弟看的竟比他还透彻明白,有的自知之明叫人害怕。也是,大家说出来的,就算是纨绔子弟也一个个不简单极了!
“所以,给我打!”王蓝田冷哼一声,狰狞着脸命令,“出了事!我太原王家担着!”
王蓝田是恨毒了秦京生!近日来,他可丢了大脸!书院好事者还编了两条歇语嘲讽!
王蓝田撞鬼――望风而逃。刘赵夜半装鬼――假鬼戏假鬼。
瞧瞧!瞧瞧!他臭名远扬,他的死对头却得了好名声。不怪秦京生,还能怪谁!
“是!蓝田兄!”
随着一声应和,秦京生的脸立马变得惨白,脑海中只剩下一句,“在劫难逃!”
这边的秦京生在劫难逃,而那边的刘亦东给小蕙和祝英台,还有别的学子说书,说得痛快极了。
“好了,那天的事大概是这样了!”刘亦东说得口干舌燥,当即大灌了一口茶水。
“刘公子,这真有趣!”小蕙从头听到尾,还不忘说几句给刘亦东扩丰捧捧场,叫刘亦东好生得意。
“那是自然!”刘亦东得意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亦东~”祝英台的声音幽幽响起,叫刘亦东打了个寒颤,“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上我们?”
“你懂什么!人多了不好行事!”刘亦东最近被人捧得有点膨胀了,有点骄傲的开口。
“你说什么!”祝英台当即横下了眉,“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
“啊!英台且慢!”梁山伯才回过神来,却来不及阻止。
当即一卷书敲在了刘亦东头上,也没多重。
见状,刘亦东眼珠子一转,就叫起了痛,“好痛啊!山伯。”
“英台,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啊……”梁山伯忙去看刘亦东,现在没有大事,责怪道。
祝英台怎么会不知自己刚才下手的力度?只是打打闹闹而已,却见刘亦东给她做了个鬼脸,不免有些气了,哼了声。
梁山伯尴尬地摸了摸头。
小蕙见他们这样子,只觉好笑,不免笑出了声。
刘亦东知道自己有点过了,尴尬的把话题引到了小蕙身上,“小蕙姑娘的糕点做的真好!不知以后我们有没有幸再尝到!”
“对啊!真是不错!”正在和祝英怜聊功课的荀巨伯闻言也转过身道。
“哎呀,你们这么说,人家好害羞呢!大家若喜欢人家以后经常做!”小蕙羞涩地捏着手帕道。她一向喜欢吃,对吃的很有研究。
“那就谢谢蕙姑娘了!”祝英怜打开寒玉扇笑着开口。她修养了几日,就立马马不停蹄的赶回学堂上课了。
“九公子客气了!”小蕙喜欢祝英台,对祝英怜自是友好。
这边热闹极了。
而那边坐在亭中看书的马文才刚翻了一页书,听见这声音杂乱,难免轻皱了皱眉,“真是聒躁!”
身后的马统闻言赞问地点了点头。
马文才抬过头,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几个少年围聚在那嬉戏打闹,他的眸光落在那一个姿容最为俊丽的学子上,淡淡开口,“原以为他还要养上几日,想不到那么快就好了!”
这语气没有明显的情感色彩,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马统没搭话,马文才也只不过随口说说,当下又沉浸在了兵书之中。
“大家快走!夫子叫大家到学堂前集合!”赵德正却在这时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打破了这些。
“枣子,是什么事儿?”刘亦东凑上前问,满脸好奇。
“我也不知道,夫子就叫我叫你们去!好像挺重要的!”赵德正摸了摸鼻子道,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行了亦东!到时候就知道了!”祝英怜笑笑,拉着祝英台就走人。梁山伯和荀巨伯也一脸好奇地走了。
“等我一下!”见学子陆陆续地走了,刘广川东一急,大叫一声,立马跟了上去。
“走,去看看!”马文才有点遗憾地将还没看完的兵书收了起来,向着身后的马统吩咐道。
“是,公子!”马统轻应了句。
另一边,正在教训秦京生的四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王蓝田开了口,他将手中的扇子一甩,冷哼一声,“算你走运,我们走!先去看看夫子找我们什么事!”
“是,蓝田兄!”
――学堂前
两卷纸卷,分左右而挂,堂而皇之,大气极了。左边那卷,书写着‘品状第一――杭州马文才’,右边那卷则书写着‘品状第一――上虞祝英连’,而中间的告示木牌上则贴上了各学子的名字品状。
陈夫子站在木牌前,见学子们都来了,一脸肃穆宣布道,“各位学子,这是朝廷的新令,名书院以九品中正为样,设品状排行。品状高显者,姓名将登上左右布帘以示褒奖,这是我这两天来品评的结果!”
马文才望着左边那卷,唇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个弧度,自古以左为尊,瞟了一眼边上的祝英怜,自觉略胜一筹。
祝英怜并不在意这品状,毕竟她不过一介女流没什么可能当官。见马文才有点得意的样子,她只觉得有点好笑。
而此时边上的学子也开始了议论纷纷。
“马文才和祝英连第一,我没意见,可为什么王蓝田是第二!”
“嘘!听说他给夫子塞了不少钱!”
“我明明比他厉害,为什么排名在他后面!”
“夫子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