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是秋天了,她抬头,一轮清冷的圆月,快要淡下去天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花粥凭着一丝记忆和第一感觉,头也不回的往树林里面走。然后她一个转身,就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发现身边的树怎么都变成格外粗壮的参天大树,很多树身上还挂着粗粗的藤蔓,地上的植物都是自己没见过的样子,体型比正常的大,又繁密又是五颜六色的。一片野性的生机勃勃。花粥抛下所有的东西,开始跑的飞快,随着她的移动,耳边隐隐约约的小孩子哭声越来越清晰,拨过一丛大叶子。她看见了,从林里的地上有一个小小的兽皮襁褓,花粥扑过去,一把抱起襁褓,里面竟然就是她在梦里看见过的小家伙,五官一下清晰的呈现在她面前,“多好看的孩子啊,怎么会被人丢掉。“她绝对不会原谅那个抛弃孩子的女野人和她的做法。
花粥怜惜的摸摸小孩子的手手,努力的抚平孩子的害怕和不安,擦掉小家伙哭花了的小脸上的泪痕。她一向最怕小孩子哭,最怕跟小孩子打交道,哄小孩是她的软肋。可是这个小家伙却很给她的面子,明亮清撤的大眼睛,浓密长长的眼睫毛,瞪着眸子似乎在打量着她一会儿,竟然就停止了哭泣,还咧开小嘴笑起来。花粥高兴的觉得心里一下满了,吧嗒在孩子小脸上亲了又亲,满腔的欢喜。只恨没有婴儿车,只能把孩子抱着在怀里面,往回走到自己丢行李的地方,两个大包和一个大袋子被她随意的扔在了地上。花粥决定想办法出去,这地方是丛林啊,说不定会有野兽和危险。她把孩子用自己的衣服系好,绑到自己的身体前面,苦逼的当起了搬运工,拎着大包大裹往林子外面走,完全凭感觉。她记得那个女野人离开的方向,便开始尽可能快的往前赶,走了没有多久,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地方跟镜子一样泛着水光,似乎是个大湖,花粥便往湖边去。
湖边有大石头和细软的沙滩,总比丛林里过夜强多了。她本来方向感就不好,而且负重这么多,实在是不方便再在丛林里乱闯。花粥理智的决定今晚先在湖边凑合一晚,而且她有电棍,就是真的有危险,就让野兽尝尝电棒的威力,电棍长度完全打开,有七八十公分呢,是可以自由伸缩,太阳能源的,可以调节长度,扩大击打距离。真要是来了什么野兽的话来一个电晕一个;来一双,乱棍电死一双。花粥恶狠狠的想着,将电棍电力值调节up到最大,将携带的一堆包裹也搬到石头上面。然后抱着孩子,拿着电棍在靠近丛林边缘捡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花粥拿出包里囤的小孩子的衣服,翻出较小些的,适合一岁多孩子穿的。挑了满意的一件毛衣和裤子,给捡到的这个小家伙穿上,把小家伙身上的兽皮脱下来,直接扔进自己的行李箱里面。
换好衣服,花粥才端详起怀里的这个小家伙,安静的任她折腾,很乖的小孩啊,长的也漂亮,换了新衣服就变得好看多了。只是小家伙有点瘦,可能是营养没跟上,但是完全健康的,竟然被人抛弃,真是脑袋被大门夹了。她把小家伙放在一旁。
开始捣腾完善自己的临时住所---大石头围成的半开放的洞穴,把包拖进石头面对湖的那一边,刚弄好,就感觉到丛林里出现了动静,看样子还不止一个。不知道是人还是猛兽,不一会儿她就确定了,因为听到有人的吼叫声,随即有另一个在大声应和。花粥抱紧小家伙,探头悄悄的从石头后面观察着,动静越来越大,似乎丛林里没有翻到,有几个在往湖这边来。是一大群人在丛林里,不是一个的节奏啊。
随着树叶被对面的生物拨开,花粥看清楚了。在皎皎的月光下,钻出来的分明是人高马大,皮肤偏黑,穿着不是兽皮而是剪裁合体的裤子,衣服,但看起来不是很干净的样子。蓬乱头发的野人,都是男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难道是趁着月光在丛林里寻宝吗?看他们的样子,很傻很原始,四肢发达,粗壮健硕,但是很明显都面露焦急,冲向湖边,看着水面。花粥看着一个个身材倒挺不错,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在头脑里闪过去,浮想联翩。却仍是大气都不敢出,眼看着那几个大高个猛男们看了几眼湖面,又转身打算重新进入丛林。
花粥刚暗暗松口气,怀里的小家伙却哇哇的叫着什么,似乎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声音不大,却在这空旷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花粥心头一万头曹尼玛奔过,祈祷不要被野人们听到,怕什么来什么。那群野人听力都很好,兴奋的大声嚷嚷着什么,似乎在呼喊其他同伴往这边来。第一个折返跑向湖边的的是一个身材修长,长得很好看,却表情清冷,严肃,眼神里因为紧张和激动而格外让人觉得压迫和不敢直视;面上倒是干净,胡子虽然没有其他人的长,却也是有点邋遢的,头发也有点蓬乱的,但是却穿着最得体的,而且也就他一个人头上却戴着羽毛。那个人腿长,跟箭一样丛林里面迈步过来,花粥吓得抱紧怀里的孩子,埋首装鸵鸟,收声敛气,恨不得钻入地里面去。
花粥看对方急急的越逼越近,粗壮的胳膊,大手上还有弓箭,不想被偷袭,干脆自己主动投降吧。没做亏心事,行的端走得正,不怕被逮,而且自己手上好歹有“人质“或者某种砝码吧,逼急了玉石俱焚。这个出卖了自己的小家伙一定是他们来丛林里的目标和寻找的对象。她小心的从石头后面站了起来,就这么隔着石头定定的看着对方,观察对方的反应。
让她想不到的是,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对方似乎先是捕食者的谨慎和凶猛状态,然后看到了她,竟然跟被吓到了一样,她长得有这么可怕吗?男人定在了原地,脸上出现一瞬的呆愣和不可置信,后知后觉一样竟然扯出一抹笑,一把扔掉手上的弓箭和木杖,直直的走过来,嘴里竟然直直喊出了她的名字,嗓音低沉清亮,如磁石一般。我跟你很熟吗?天啊,别再过来了。
男人整个人散发着远古人类的神秘和阳刚气质,大大方方,毫不防备的姿态。花粥木了,不知所措,举着电棍,做出防备的姿态,攻击对方呢,还是束手就擒?对方这个人的脸庞比其他野人都要好看,下不了手啊,那如刀刻一般分明的五官,棱角分明的眼脸,看起来好狂野不拘。长而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里溢满了笑意,流露出来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多看一眼。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他的吸引。看清她的脸后先是诧异,然后嘴角噙上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多情之人,分明是在勾引自己啊,看上了自己吗还是要攻击来着?这是兵不厌诈吗?花粥不敢下手,开始往后退,对方眼神无害啊,而且像见到失去的爱人一样热切。眼睁睁的看到近了,男人伸出大手,把自己和孩子紧紧的圈进他结实隆起的胸膛里。花粥虽然有点不好意思,竟然觉得他身上的清新气味既熟悉又让她沉醉,一点也不抗拒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也不害怕。她偷偷深深的吸了一口,整个人一下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