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知。”
“他既然能说出你韩十一的假身份,我只怕他已经知晓你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在戏耍你罢了。”
苏隐闻言,微微抿唇,复问:“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媚忆及那一道飘渺超尘的身影,不答,只问:“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登徒子。
劫数。
孽障。
之前在街上她因恼极没细想,可现在这么一回想,他也确实不像个登徒子,不仅不像,是太不像了。
苏隐陷入沉思--这人简直像青山雾霭,像黑潭流水,看不破而又迷障万千。
他的举止她皆不明白,但还好她知道他是那劫数。
“如若他知道我此刻的身份和目的,我该如何是好?”
“趁他还有兴致,靠近他,接近他,陪他演戏。只要能靠近他,你总会有机会杀了他。”
“万一他再唤我娘子……”
楚媚调笑道:“你可唤他夫君。”
苏隐一听这话,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有人“嘭!“一声闯门而入。
“十一十一。”李英步履生风,拉住苏隐“你没事吧?”
“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十一,你还记不记得今日调戏你的那小子?”
自然记得。
“我剁了他手指头。”
“……“苏隐怔忪。
“……”楚媚盯着她腰间的杀猪刀。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计划出错了。我不是为了配合你们差人演了一场戏?他们排练了几天但是没上场机会啊,那许致根本不是我朋友手底下人。”
说到这个李英就来气。
该死的许致没事抢什么戏份?
害得那一群人都来找她哭诉,想想一群大男人围着自己委屈巴巴,李英恼恨得差点拔了杀猪刀。
当下干脆利落地去寻许致。
正好撞见那好不容易清醒的臭男人正在调戏小丫鬟,她怒火中烧一丢杀猪刀。
力道没掌控住。
那混蛋就“啊”一声断指了。
“……”苏隐无话可说。
“你招惹上麻烦了。”楚媚似笑非笑“那潇派主是个护犊父,你虽然艺高人剽悍,可却受不住一个派层出不穷的小暗算。”
李英怒视他。
“我劝你赶紧收拾收拾包袱走人,免得连累苏隐。”
李英手放后背,咬牙切齿道:“狗嘴里吐不出好象牙,信不信我砍你?”
“欸。”轻轻一声的幽叹。
“我虽然成日摆琴弄弦唱曲,可功夫底子还是在的。”接着他笑“你这泼妇确定打得过我?”
李英杀猪刀帅气拔出,一插桌上,阴森森看他。
楚媚唇角微勾:“你知道泼妇和妇人之间的区别么?区别在于妇人就不会说出狗嘴配象牙这种话。”
狗是狗,象是象,狗嘴里怎么会有象牙呢?
李英的杀猪刀顿时飞离掌中。
楚媚影子一闪。
“嘭!”刀稳稳插入门框上。
再寻楚媚的身影,早已经不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