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按我说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直接将那药粉下了,现在就该轮到她来求我们了。”青书懊恼得一踢凳子,却闻门外人声已至。
灵兮施施然地推门进来,将一根竹管扔在桌上。竹管青翠,断口处似有水份,显然新折不久,而那竹管末端,倾洒出一些黑色粉末,闻之无味。
“就算真下了毒也没用,你主子在我手上,解药怎么会没有?”
灵兮这番笑得很是得瑟,而且颇有几分奴隶翻身把主欺的想法。对青书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道:“我跟你主子有话说,你别在这碍眼。”
青书再次气极,看了男子一眼这才退下。
“你想问什么?”男子顺手为她斟了杯茶,态度中全然没有被囚禁的抗拒。
灵兮抿了口:“这是冷茶。”
“无妨,能解渴便行。”
灵兮就单刀直入了:“我听闻你与南相府大小姐南珊自小便有婚约?”
“只是孩童戏言罢了。”男子垂下眸子,似在回忆。
“你们怎么认识的?”
男子掀眸看她:“既然对我心仪已久,连这点事都没打听出来么?”
灵兮也不恼,托腮笑看着他:“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话落,男子倒是没甚反应,灵兮却被自己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年我十岁,她八岁,我在街头被乞丐欺负,她挺身而出,我们才得以结识。”
“后来呢?”
“后来才知道她就是邻家秀才家里的女儿。我自幼便没有双亲,随叔父长大,婶子待我不及表弟,时常缺衣短食,她就常常偷些吃食与我,后来听说她爹中了状元,举家迁去京城,临走前她才说让我以后也去考个状元,考中了便嫁予我。”
这经历倒与画本子中才子佳人邂逅的故事一般无二,没什么新奇。但灵兮听得津津有味,感叹道:“那你此番入京,便是为了达成儿时承诺?”
“也不尽然如此,岁月变迁,沧海桑田。如今十余载过去,恐怕早已物是人非,若能高中,断然是好的,但那份承诺,也不必全然当真。”
“若我说那相府小姐一直在等着你呢?”
“那……”男子语气一转,不复之前的些许落寞,反而眼带笑意地看着她,“那你此番将我掳来又是何意,坏人姻缘?”
“我……”一下子被说中心事,灵兮少有地连耳朵尖都红了,她拍案而起,准备睁眼说瞎话,“世间好男儿难得,况且我与那相府小姐有仇,听闻你特意从江州赶来,必然要见上一见。此番见了,更是难以割舍,不如将你囚了,自个儿享用。”
“哦?那你想如何享用?”
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灵兮忽然接不上话。
把他掳来只是临时起意,灵兮才来这里不久,根本没时间对未来做长远规划,她原本想着,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阻止公子煜华入京,他如果不入京,考不中状元,那就没办法实现儿时诺言,也就娶不了南珊。
这般考虑着,却忘记了把他掳掠来之后要怎么安排。月老不让她暴露身份,
那男子又道:“不如这样,你我七日为限,你若是能让我断了会考的心思,我便与你做这压寨夫君又如何?”
“那要是断不了怎么办?”灵兮问,七日委实太短。
“怎地这般没自信?”男子轻笑,伸过去握她的手,“自摘下你面具,便觉得你眼熟,我们前世可曾见过?”
一句话,连同他的手一起,将她烫得直哆嗦。
她猛地收回手,摸了摸被他握过的手背,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指温。
“不曾,第一天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好不矜持。”
话是这么说,嘴角却按捺不住地翘了起来。到底,没抵住诱惑,还是答应了这所谓的七日之约。
口快一时爽,事后火葬场。灵兮将自己关进院子的另一间屋子,就设法布下结界,隔绝了外人窥探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