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洛容道：“洛容，我当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恨我。

但是，我自觉没有抢过你的任何东西，师父如此，英招也如此！”

“师父选我当徒弟，是师父的决定；而我对英招从来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更加不知道你心悦于他。”

“至于你说我把师父送我的丹药转赠于你是施舍…”

“呵，若是你如此想，权当我以往的真心都喂了狗了吧。”丹若自嘲地看着洛容笑了笑，眼睛里却尽是一片冰冷。

事到如今，丹若终于想明白了，洛容与自己接近，一开始就存了利用自己的心思。

利用自己的同情，得到更多的修炼资源；利用她自认为的朋友义气，让她每次“无意”听到有人欺负洛容之后，义无反顾地去帮她报仇，让那些本就有些排斥她的神仙更加厌恶自己。

末了，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她的感谢吗？

丹若仔细思索下来，洛容从未对自己为她做的事情向她道过谢。

她总是事后一脸不赞同的责备自己胡闹，却从来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自己去为她“报仇”。

她总是带着自己去各路神仙那里道歉，做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得到各路神仙的夸赞。

她总是告诉自己，“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受些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因着这些话，让她更加怜惜她的遭遇，为她抱不平。

想必，她当时看着我为了她讨回公道的时候，心里一定很得意吧，肯定在嘲笑我是个傻子吧，丹若自嘲地笑了笑。

也对，可不就是个傻子吗？

明知道她在陷害我，还眼巴巴地抓着她为我受了九天雷罚一是而留有一丝希望。

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丹若心里想明白了这些事情，本该释然，但鼻尖的酸涩仍旧叫她心中钝痛。

“看在你就要离开天庭的份上，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与你多做口舌之争。”

洛容转身撤掉结界就要叫天兵过来，猝不及防又听到了丹若的声音。

“你是怎么把天机镜弄坏的？”

洛容身体一僵，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神闪烁，一丝惊慌，一丝惶恐不安爬上了心头…

很快她又镇定了下来，“你在说什么？天机镜是你弄碎的，这个应该你最清楚。”

丹若心道她不肯说，便也不再多问。

几息的沉寂之后，却见洛容突然转身。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幻，脸颊挂上了两行清泪，悲悲戚戚地看着丹若，眼里尽是疼惜与心痛。

“丹若，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知道你怪我只替你挡了九天雷罚，而没有替你入轮回，但是我……”

洛容哽咽了一下，“如果怪我能让你好受一些，那你就权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吧，何必迁怒锦枝，锦枝也是真心心疼你的，不是来看你笑话的啊！”

洛容凄凄的哭声将远处本来打算过来的天兵加快了脚步。

丹若被洛容这猝不及防的表演给镇住了，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待她回神看到向她们走来的两个天兵一脸惊讶与鄙夷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你可真是好算计，临了还要再算计我一把。”丹若看向洛容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嘲讽。

“你……”洛容不敢置信地看着丹若，咬着嘴唇，蹙着眉头，似乎要将眼底汹涌的泪意给别回去，但那晶莹的泪珠却淌得更欢了。

半晌才颤抖着声音小声道：“算了，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