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也只有在维护上帝形象上脑子转得特别快。路西法这么想，然后又开始了头疼。

他了解米迦勒，他固执得厉害，现在米迦勒觉得可能有一种他不知道的生命体，并且能力待定，所以他正处于戒备状态。

而处于戒备状态的战斗天使在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后都会变得异常敏锐，一个长时间没战斗的天使如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路西法担心的始终是他的硬盘。

“你这样子也太难看了，就算真的有鬼你这样靠着墙也没用。”路西法想了想，说，“幽怨都是灵魂体，灵魂体可以穿墙是常识。”

如果米迦勒是某种动物，那他估计毛都竖起来了。

“鬼都是怨灵，怨灵就是有怨气的灵魂，你没有得罪过人，那怨灵怎么会找你？”

“充满怨气的人类向来毫无理智，更何况灵魂体。”说完这句话的米迦勒再次无自觉地往角落靠了靠。

好有道理。路西法第一次被米迦勒的话噎住。

不对啊，前段时间你还说过要对人类充满信心。路西法再次深刻地体会到了，天使都是双标x的事实。

“你的更新呢？”米迦勒见他杵在门口不懂，皱着眉问他。

“你现在比较麻烦。”

路西法说完这句话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愣住。

路西法觉得这句话非常熟悉，其实他说过很多次，他说过很多天使很麻烦，他说过地狱的其他魔王麻烦，说过地狱很麻烦，说过编辑很麻烦……但是这句话他只对米迦勒说过一次。

米迦勒也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在千年的岁月中，没有人敢这么说他，更没有人会这么说他。这句陌生的话像烙铁一样烧着他的耳朵。

“算了，你自己麻烦自己吧。”

米迦勒看着空空的门框，说不出是失落害怕悲伤。甚至他自己都觉得这种别扭莫名其妙。

自责和自省是天使的必修课，米迦勒反省着心里一瞬间出现的幼稚遐想，痛恨自己对过去的回味。他一直相信天使应该是接近神的，是无限接近于理性的存在……

“米迦勒先生，您还好吗？”

中国人笨拙地抱着一只巨大的黑猫走进米迦勒房间，犹豫了一下，把它放在了地上。

米迦勒不解地看着他，中国人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却又无可奈何。他用生硬的语气说：“怨，怨灵是人类的民间传说，和人类相处很久了，人类对付怨灵的办法多种多样，不然早就死光了。也有黑猫赶跑怨灵的传言，所以让这只猫来陪陪让您别……帮你驱赶未知生物。”

米迦勒看着巨型黑猫的背影，到了床边，然后紧紧盯着那红色的眼睛。他心里一阵放松，笑了笑，对直冒冷汗的中国人说：“谢谢。”

中国人僵硬地说了，不谢，然后带上门，转身背着房间。

米迦勒明明说过自己不要黑色了，还要把黑色玩偶给他真的没关系吗！自己的上一个女朋友就是因为送礼物踩了雷点才分手了的中国人紧张地想。

难道是因为对方是男人，所以没有关系？和男人谈恋爱真好啊……理所当然地误会了两个人关系的中国人真诚地认为，显然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产生了什么危险的苗头。

现在那只黑猫被放到了床上，而米迦勒又回到了清心的状态。他当然不相信一只布偶会驱赶怨灵，但是原本忐忑的心莫名安定了下来。

不过还是在此替猫祈祷，希望在米迦勒彻底明白路西法就是在忽悠他的那天，这只猫还能完整地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