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雪伦,亚尔曼没有陪着你吗?”赫柏笑道,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雪伦有些懊恼道:“别提了,莫法卡为了给他的小美人办好迎新会,破例开封了好几箱珍藏的美酒。听说是用五十年前朵兰庄园的葡萄和十八岁处子的熊猫血酿成的,亚尔曼还在那喝着呢,等会回了家又要撒酒疯。”
“朵兰庄园的葡萄也算是出名,五十年前那批可是几百年来最好的一批,一共不过产了两三百斤,至于那未成年人类的熊猫血就更是难得了。”赫柏舔了舔獠牙:“我认识莫法卡几百年了,还没见过这个小气鬼如此大方。”
她有些无奈:“你知道的,亚尔曼是个该死的酒鬼。上次他拿了莫法卡两瓶好酒,后面还是我给他擦的屁股。这次莫法卡难得这么大方,他早就抱着酒瓶喝大了。”
赫柏笑道:“亚尔曼一向不拘小节,但他对你却是一百个听话的,你若真的不许,他也不敢如何放肆。”
想到自己伴侣平日的温柔体贴,雪伦脸庞微微酡红,嗔道:“还说呢,他也就这一个值得称赞的优点了。”
雪伦走上前,亲昵地拉过赫柏的手臂,道:“你一向嫌弃家里的血袋喝着无味,如今来了这里可要好好享受一下。我刚才也尝了,当真是与众不同。”
“能得到你的称赞,想必真是好酒。”
“若不是我来寻你,只怕等会你回去,连杯底都喝不到了。”
赫柏跟着雪伦向大厅走去:“到底还是你惦记着我。”他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将手中的钥匙轻轻地往后面一丢。
“什么声音?”雪伦微皱眉头。
“没什么,快走吧,去迟了可就喝不到了。”赫柏若无其事地带着雪伦离开了。
……
听见他们走远了,郁昱才小心翼翼地从墙后探出脑袋,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她便小步跑到走廊,低着头在地上找东西。
刚才如果她没听错,那个叫赫柏的少年仿佛是把钥匙丢在这附近了。
郁昱有些紧张地搓搓手,四周查看着,也不知他随手丢到哪里去了。
“啊,找到了。”郁昱轻呼出声,她在廊角的墙角里看到了微弱的反光,用手一摸果然是钥匙。她把钥匙放进口袋里,立即向地下室快步走去。
顺利地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郁昱把大门上缠绕的铁链拿下来扔在一边。
门口点着淡淡熏香,幽幽地往人鼻子里钻。
这是什么香,甜腻腻的,闻着就觉得身体困倦,只想找个地方闭眼好好躺一会。
郁昱刚走进来不过一会,便觉得身上暖暖的,教人有些犯困。她狠心掐了自己胳膊一把,瞬间一个激灵,意识清醒了许多。
她看见好些人被捆了蜷缩在地上,都闭着眼昏昏沉沉地睡着,所有人都躺在一处,挨在干草堆上抱着取暖,旁边的壁炉烧的正旺。
郁昱哈了一口气搓搓手,这里可比外头暖和多了。
“何肖,何肖,你听得见吗?”郁昱拍了拍何肖的脸,他面色潮红,睫毛颤动着,不一会才缓缓睁开眼睛:“……这是……哪儿啊?”
见他半梦半醒的样子,郁昱马上把她冰碴子一样的小手,伸进了何肖的脖颈里,直往他后背钻。
何肖仿佛从四季如春的地方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他打了个寒噤,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皱着眉看着来人:“你是……田同学?”
“是我,不能再睡了,快起来!”一边说着,她一边掏出藏在身上的餐刀给何肖解绑。
何肖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只记得……”他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会,忽然惊声道:“吸血鬼!好多吸血鬼!好吓人的獠牙,田同学,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
见他意识不清的模样,郁昱没好气道:“不是噩梦,是真的!何同学,没时间解释了,总之这里很危险,快帮我一起给其他人解绑,抓紧时间逃出去。”她掏出一把餐刀递给何肖。
何肖懵懂地接过,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是跟着郁昱给大家解绑。
众人被挨个叫醒,郁昱带着他们一起向后门走去。
那后门果然半掩着,郁昱上去把门拉开,低声叮嘱众人道:“记住我的话,跑出了林子,再打电话求救,千万不要惊动了那群吸血鬼。”
眼见他们一个个互相搀扶着离开视线,何肖回头对她道:“田同学,你在看什么?我们也快点离开吧。”
“我……”郁昱犹豫地回头往门内看了一眼,心道:若是我真走了,那赫柏是否真会……把他们这些逃走的人都杀了,她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如果待会找不到你,我一定会杀了所有人,包括你刚才偷偷放走的那些。”
那家伙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个疯子。
她不能冒这个险,如果真是那样,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郁昱捏了捏拳头,踌躇了片刻,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牙道:“何同学,你和他们一起走吧,别管我,我还……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