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谁的朋友?”米莉咽了口唾沫,长耳紧张得都快竖起来了。
除了阿武外的六人都瞠目结舌,连忙摇头:老虎欸!我们都是食草动物好吗?
“会不会是……”开口说话的少年试探的望向白虎,“教官?是你吗?”
米莉没好气的拍了他一巴掌:“教官是亚兽人,这只老虎能完全兽化,是兽人啦!”
少年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八人再次齐刷刷警惕的盯着白虎,敌友不分的情况下他们没幼稚到认为对方帮他们解决了狂化狼就不想再加个餐。教官上的第一节课就是:哪怕看着再正常的兽人,也可能狂化值溢满,下一秒就咬掉你的头。
被他们盯住的白虎并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反倒是抬起爪子舔了舔粘住华丽皮毛的血渍,冰蓝色的圆瞳里满满的不屑,像是在说:你们这些垃圾也配跟我讲话?
双方正在僵持,简溪飞从后方飞来,白虎首先感觉到了风的变化。原本慵懒的蹲姿顿时立起来,一瞬不眨的盯住简溪飞来的方向,喉咙中发出了威胁的咕噜声。
简溪飞只瞥了它一眼,便落到米莉身边,蹲下/身查看阿武的伤势:“不太妙,肾脏大出血,都让开点,给我一个无菌手术台的位置。”
教官的到来仿佛一根定海神针扎进了学员们的脑海,哪怕不远处还有一只兽王虎视眈眈他们也神奇的镇定下来,迅速安静的退到简溪飞身后。简溪飞扣住手腕上灰黑色的金属手镯,吧嗒一声解开往地上一铺,那手镯竟瞬间延展成了一个简易的无菌手术台。
白虎被这凭空变物的手段惊了惊,继而饶有兴致的放开爪下的狼尸,还悄无声息凑近了两步,侧着头似乎想看个清楚。纳米子虽然已经普及了,但是像这种复杂的手术台,好像只有军方才能用吧?
简溪飞似乎对悄然靠近的白虎真的一无所察,还大咧咧的将后背露给这只捕猎本能极强的猫科动物。他先给奄奄一息的阿武做除菌处离,再飞速取出腰包里的组织修复液,绿色的胶状液体涂抹在伤口上,那狰狞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阿武死灰的脸色逐渐恢复到苍白。
心跳趋于平稳,血压恢复正常,伤口愈合完美。简溪飞抹了把汗,将无菌手术台变回手镯戴到手上,一回头,白虎已经凑近到了十步开外。
简溪飞站起身,右手自然得像是掸灰一样的拂过领口,顺手夹下黑色的纽扣。由于他的动作太冷静、太淡定,丝毫没有暴起发难的征兆,且白虎之前也一直没对他们表现出敌意;所以当他手中指甲盖大小的纽扣倏然变成长弓利箭时,谁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漆黑的利箭将白虎的前爪狠狠钉进了泥土里!
山里中传来兽王怒急的咆哮。
白虎气得快疯了,他心想我特么救了你们好吗?!什么玩意儿看爷不咬死你!可当他对上那个雄兽面无表情的脸时,身体的本能反应竟压过了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他,堂堂兽王,竟然逃了!
白虎越想越气,越气逃得越快,就好像在他身后追赶的是死神一样,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只催促着他:逃!快逃!再不逃就会死!!
粗糙的泥土混着木刺扎进前爪的伤口里,很疼。白虎委屈极了,愤怒极了,心想该死的混账爷记住你了,你给爷等着,爷要剁掉你四个爪子让你下半辈子只能用下巴拱着走路!
七个完好无损的学员外加刚恢复的阿武都傻了,呆滞的望着教官追着白虎一阵风般跑远:“这……教官是不是没搞清楚我是被哪个兽人伤的?”
米莉是八个人中脑子最清楚的,她知道教官不可能听错自己的意思。她思索片刻后走近那匹狼尸:“你们看。”
阿武等人走过来,很是莫名其妙,死狼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哦,这也算是刑事案件,要不要报个警?
“那只白虎有绝对优势,他完全可以只制住狂化狼而不杀死他,”米莉说,“可他杀了,不仅杀了还杀得非常残忍。”
阿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狂化了!?”
米莉看着教官离开的方向,庆幸后怕的点头:“只怕是的。”能在一只狂化兽王的爪子下活下来,这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阿武有些担心:“那可是白虎兽王啊,教官不会有事吧?”
“教官能有什么事,”米莉白了他一眼,“你当抑狂磁场吃素的?”
抑狂磁场当然不是吃素的,但简溪飞没想到那匹白虎伤了爪子还能跑得那么快。他在树林里追了整整两小时,硬是在进城市之前被甩掉了,他估计对方是化了人身混进了什么地方,略一思索也只能作罢:还能主动恢复人身的狂化兽人不算狂化得太厉害,应该还有些理智控制自己。
不过兽王狂化起来后果太严重,这事儿还是得尽早立组调查。
事情的结果就是简溪飞回到家时已经凌晨四点,批改完实操考试的路径分析便天光大亮了,才倒头睡了没两分钟又被老妈抓起来。
真是……该死的白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