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刚进入寺庙大门,迎面而来一位着明黄色僧服的光头小和尚。小和尚眼睛大大圆圆的,头光光滑滑的,甚是可爱,芊雪在人家双手合十作揖的时候,差点儿没忍住就把手伸出去摸人家光头去了。
司晨在来之前就已经把要来拜访的消息给寺庙里的玄宁方丈了,小和尚就是前来等待迎接他们的。
芊雪和司晨走在前面,林广轻搂着绿尧跟在后面,百转千回之间,芊雪莫名有两个感觉。
第一,大,太大了,走在寺庙里面比远远在外面看着还要广阔雄伟。特别是那座,在任何方位都能看到的露天观音像,顶天立地之间自有一派佛家的威严与庄重。来往香客络绎不绝,竟无任何嘈杂喧哗之声,四面传来的诵经声混杂着敲打木鱼的声音,让人感到心境安然。
第二,熟悉,当真是好熟悉的地方,特别是那座高高在上广大的藏经阁,最为熟悉。
穿过几处大殿,路过藏经阁的时候,芊雪不想再往里走了,她觉得自己绝对来过这里,而且还闯过大祸。
等四人来到内殿,大眼睛和尚退下,她看到内殿那个笑眯眯向着他们走来的方丈时,她方了,直接警铃大作。下意识间拉住了司晨的后衣摆,司晨刚想迎上玄宁方丈,突然被她拉住衣摆,疑惑的看她一眼。她想退后,可几人已经进了殿,小和尚走时关了殿门,玄宁已经来到他们身边,同司晨寒暄起来,避无可避,只得尽量往祝司晨身后藏去。
玄宁早就收到了司晨的灵信,知道他们的来意。同司晨说过几句话后,看向中了七日魔蛊的绿尧时,顺带看了眼缩着头的芊雪,看过一眼,再看一眼。
不得了,不得了,玄宁直接一跳三尺远,拿起自己的僧棍就要打向芊雪!司晨蹙眉把她护在身后,一手握住打过来的僧棍道:“玄宁兄,为何突然棍打我这徒儿?”
玄宁方丈抽了抽僧棍,抽不出,索性撒手就要抓来,司晨松开僧棍,反抓住他。玄宁挣不开他,伸手指着芊雪颤抖道:“好哇!你,你居然还敢来!放火烧我藏经阁不够,这次又来干什么?”再抬头瞪向司晨:“原来她就是你整天挂在嘴边的徒弟!你怎么收了个如此顽劣的徒弟!”芊雪拧着他的衣摆,刚想张口辩解几句,随即又想起当时的事情,自知理亏,乖乖闭嘴不言了。
此话一出众人默然,司晨见玄宁已经冷静下来,慢慢放开了抓住他的手,继续把芊雪护在身后,正色道:“玄宁兄,我这徒儿向来顽劣,做师傅的先待她道个歉,烦请先解决魔蛊一事,完成后,再来详细说明事由。若真是徒儿有错,做师傅的定会惩罚。”
玄宁冷冷哼一声,“既然是你徒弟,我就放心了,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老衲也不是要算什么帐,就是……咳……看好你这徒弟,别让她乱跑。”看林广一眼示意他,边往内室走边道:“随老衲来,这七日魔蛊,并不难解,但解法极其特殊,要求中蛊之人忍耐剥皮抽筋般的十二分的疼痛,为此才可解魔蛊。下蛊人非常狠毒了,要看双份的疼痛,中蛊者身上的疼痛,在在乎人的心里应当是千倍万倍的痛……”
林广和绿尧随着玄宁进了内室,进入时林广的脸色很是不好,黑的像个锅底。他宁愿代绿尧受千倍万倍的痛,也不想看绿尧掉一根头发,可是,可是,他只能紧紧抱住绿尧,感受她强烈的存在,来抵消自己心里的疼痛和愧疚。
司晨见他们都走了,内殿外厅只剩了他们加,把芊雪从身后带出来,让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也坐在她对面。状似无奈,实则语气很是宠溺道:“你何时惹到玄宁了?说说吧。”
芊雪绞着手指,十分委屈的看他一眼,低声道:“这件事真的是个意外……”司晨微一挑眉嘴角挂笑:“你每次闯祸都说是意外。”
她愤愤看他一眼,倔强道:“要不是这个事儿,我就可能不会认识师傅了……”司晨眼里光芒一闪而过,继续听她讲下去。
这事儿说来确实话长,长到在芊雪遇到祝司晨之前。既然话长咱就短说,一千七百多年前的一个除夕日,作为四季神女,芊雪和其她三位姐姐准备在除夕夜的瑶池宴会上跳一支惊鸿舞。
四人练累了,便都回各自宫内休息去了。芊雪却想着王母邀请了很多境内境外的神仙来赴会,那些神仙肯定不会空手来,各种奇珍异兽,珍珠玛瑙绝对是什么都有。
这些神仙除了爱瞎显摆,也没啥别的兴趣爱好了,每年芊雪都会偷偷去南天门寻个眼福,想着便往南天门走去
宴会在夜间,此时早已有好多神将带着贺礼前来赴宴了,芊雪逛到南天门处的一座碧园,碧园外就是漫漫仙雾仙云,下方就是人间。
她看中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可爱又高贵的独角兽,结果那独角兽刚好处于发情期,居然看中了前面仙首手中拎着一条五光溢彩的灵鸟,灵鸟在笼子里高贵又冷艳的看向独角兽。独角兽心下郁闷,突然发了狂,挣脱了牵着它的仙首,竟一伸独角把那个盛着灵鸟的银光流云鸟笼勾了下来,甩了出去!
芊雪刚好那么巧的在笼子做抛物线的必经之路上,一声闷响,众仙目瞪口呆之下,鸟笼打在她的头上,弹了出去,弹出了碧园的围栏,向着那些仙云仙雾坠去,芊雪眼疾手快,伸手一抓,结果,只抓上来个空的鸟笼,那灵鸟竟是独自飞走了。
那边两位仙首看到灵鸟不见了,先是一愣,随即本来拎着鸟笼的仙首,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寻了好久的灵鸟不见了,就对一旁已经发了狂的独角兽泄起火来。那兽本就狂了,现在被他推推桑桑几下,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顿时横冲直撞起来。碧园顿时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