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范家军吊炸天的气势,包拯不禁替狼心会捏一把冷汗,去哪儿惹事不好,非撞在范元丰手上。
范元丰一马当先冲进宅院,高举他饥渴难耐的大柴刀,正要饱餐辽贼血肉时,却突然愣在院中,紧随其后的众乡兵也不禁纷纷驻足。
人呢?不大的小院一眼看全,却空无一人。
“金宝宝,你他娘的给老子死过来!”范元丰站在院中,扯着嗓子大喊一句,声若洪钟,响彻合肥夜空。
一直守在院外,暗中观察的包拯见范元丰冲入狼心会窝点半晌,却始终不闻打斗声,忽听范元丰鬼嚎,不禁纳闷,金宝宝是谁?若说姓金的,也就只有……
想至此,包拯下意识一回头就见金知府正老脸憋得通红,跟便秘一样。
金知府见包拯瞧他,当即气的窜起身,往院里跑,还一面撸袖子一面喊:“范元丰,你个老匹夫,本府跟你拼了。”
包拯见金知府走远,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怪不得两年了这老头儿都没告诉我他的大名,原来他叫金宝宝,哈哈哈。
在古时候,直呼大名是一种极为不礼貌的行为,尤其是晚辈直呼长辈姓名,一定会被家法伺候,掌嘴掌成猪头。
名讳名讳,名字也算一种忌讳。
因此,晚辈一般不会主动询问长辈的大名,往往都是长辈主动告知,或者自行由家谱、书信等处看来。
两年内,包拯还帮金知府破过零零碎碎十来桩小案子,加之马叔明的一层关系,时日渐久两人也算极为亲近的叔侄,但是金知府却一直不肯告诉包拯他的名字,包拯也不敢多问。
最后,反而在这种意想不到的状况下,被范元丰戳破。
包拯笑的下巴都快酸掉,他瞧瞧左右搀扶他的两名仆人,吩咐:“还傻愣着干嘛,快点跟上去看热闹呀。”
两名仆人当即领命,搀好包拯穿过一层层乡兵的包围,进入院中。
这宅院外面看起来普通,里面也很普通,根本不像秘密窝点,搞的包拯一进来,还以为小银子带错路。
范元丰手下的乡兵与金知府手下的衙役早已在院中搜查起来,鉴于狼心会有挖地道的习惯,所以金知府命令众人绝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包拯先凑到范元丰和金知府跟前,听他俩掐架,却见二人只是各说各话的重复自己的观点,颇为无聊。
“人呢?金宝宝,你告诉老子,人呢?说好的辽国细作呢?”这是范元丰,他的争论核心一共俩字“人呢?”
“老匹夫,你给本府闭嘴,不要再叫本府的名,要叫本府的字,本府字旭渊!”这是金知府,他的争论核心一共七个字“不要叫我金宝宝。”
听二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吵架,包拯不禁吐槽,这都能吵在一起,然后躲到一旁,与众人一起搜查起宅院。
宅院不大,只有一间正房,左右两间耳房,陈设尚不如之前搜查过的村西老宅精致,反倒是环境干净些,似乎有人常常打扫。
包拯在两名仆人的搀扶下,简单扫视一圈,伊始并未发现古怪,直到搜查左耳房时,他在一张破木桌前停下脚步,而后命左右仆人取来桌上的灯盏供其查验。
新换的灯芯?也就是说刚换完灯芯,就撤离此处,还未来得急点燃吗。包拯捻起油灯里干净洁白的灯芯,打量半晌,忽道:“来人,帮我把屋子内所有灯盏都搜集过来。”
闻听包拯此言,一名衙役进屋回禀:“包公子,外面的灯盏全被点燃用做照明,暂时无法取来,不知您有何用处,小的替您另想办法?”